阿米尔破口大骂,难得的兴致就这样被毁了,他大喊一声“知道了”后便是想要继续,而卡门则已经滑出了阿米尔的臂弯,笑着说:“正事要紧,毕竟来日方长对么?”
阿米尔知道卡门是从来不会在大事上含糊,她甚至一直在敦促自已对事业保持着一种良好的态度。无奈之下,他只好在卡门的额头上吻了一下,保证自已很快就会回来。
卡门微笑着给阿米尔穿戴整齐,然后将他送出了房门。
在房门的那一瞬间,微笑消失,取而代之的前所未有的凝重。
在敲门声响起的同一瞬间,她的耳朵里便是响起了一阵悠扬的小提琴声,直到现在都在不断循环着。
卡门极度厌恶这首曲子,无比的厌恶,因为这首曲子只会令她想起那令人厌恶和恶心的过去,想起那随时走在生死边缘的恐惧。是的,那是胜出的曲子,当一位魅女成功诞生的时候会响起的曲子,也代表着她舍弃掉尊严羞耻之后所换来的新生,丑恶的新生。
知道这首曲子的只有先知殿的人,而且是核心人员,但他们一般都不会用这种方式来联络自已,所有只有一种可能,她有姐妹来到了附近,而且在召唤她。
而那个姐妹也明确表达了意思。
“我就在鳄鱼池边等你。”一个甜美的声音在曲子循环了三次之后在卡门的耳边说道。
卡门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已得去,无论如何都得去,虽然魅女很少会有交集,但并代表他们不会合作。
不过这不是真正令她害怕的地方,她害怕的是先知殿发现了她真实的心境,是的,她确实爱上了阿米尔,而不是逢场作戏。那个人的内心是如此的柔弱,虽然身为教父,但他实际上就是一个套着成熟面孔的大男孩。她了解她,而她该死的母性促使着她深深的爱上了他。
可...魅女的大忌便是不能去爱,因为一旦爱了她便无法很好的完成任务。
她们发现了,一定是的,我该如何是好?不,不要紧张,他们或许并没有发现,因为我表现出来的行为本就是应该的,这不就是魅女一直学习的东西么?假作真时真亦假,可最火假的东西终究会孕育出真来。
卡门收拾着心情,将所有的想法都深埋到了心底,然后出了门,命令守卫不要跟随,自顾自的来到了后花园的深处,也就是之前阿米尔所去的鳄鱼池。
这里听说原本是迭亚哥最喜欢的地方,因为他可以在这里欣赏那些违逆的他的人,那些他的敌人在鳄鱼池中的表演。再强悍的圣装行者只要在曙光的照射下都会在这个鳄鱼池里上演一出精彩绝伦的血之舞。而现在这里则是荒草丛生的所在,被阿米尔所唾弃和厌恶的所在,曾经的满池子鳄鱼现在只有零星几只还在,也不知道他们是靠着什么活到现在的,同伴的尸体?也许是的,这里的同伴足够他们啃食多年。
一位身材婀娜而多姿的女子站在鳄鱼池边的亭子里,就站在阿米尔之前站立之处。那女子是一袭白衣,看上去英气勃发,但却又妩媚动人,这两个本是相互冲突的观感竟然在那女子的身上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不仅不突兀,甚至反而生出了美妙的化学反应,令那女子一看就想要忍不住与之亲近夹心,想要与之成为好朋友。
卡门暗暗心惊,她知道眼前这名女子也是一名魅女。
“人和人之间的不同有的时候会大到令人不敢相信,同一个屋子不同的主人能够生出全然不同的味道。在以前,这个别墅无论在哪里都能够闻到一股浓重的血腥味。父亲很喜欢这里,他喜欢看鳄鱼进食,尤其喜欢看自已鳄鱼将自已的敌人拧成一块块面目全非的肉块吞进肚子,就好像自已也在吃一般。”那女子的视线越过卡门,投射到了树林背后那别墅的一角,她说:“那个时候,树木都是有修剪过的,没有长这么高,我可以从我的卧室里偷偷的看到这里,看着模糊的血花在那里翻涌。小时候我讨厌血,又腥又粘稠,令人想吐,但现在我却是有点理解了,血是一种有魔力的东西,因为许多东西必须用血才能够洗净,比如说仇恨。”
那女子微微一笑,对着卡门笑着说:“代号伊莎贝拉,你好,卡门姐妹,我可以这么称呼你么?”
卡门的的面目僵硬了一瞬间,她听说过伊莎贝拉的名字,那是这几年来最为成功的魅女,而她也为先知殿取得了大量的利益,至少换取了大量美杜莎的技术过来。然而卡门立刻就明白为什么伊莎贝拉会出现在这里了,是的,他们已经进入了南盟,而现在显然已经到了圣罗莎的附近,他们的目标是阿米尔。
卡门身为魅女,再紧急的情况下都能够很好的掩饰自已的情绪,所以她看上去并不如何的惊讶。
“魅女本就是万里挑一的存在,但这万里挑一的存在却是受人左右,被人摆布的工具。虽然好用,甚至致命,可工具终究只是工具,但自魅女出现以来却又有三人成功的摆脱了自已的宿命,从其中挣扎出来,迈出了一个完全不同,甚至俯视大多数人的层次。”卡门淡淡的说:“第一位是最为强大的魅女,也是第一位证明了我命由我不由人的魅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