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内,潮湿阴冷,石壁上爬满荧绿色的蛊虫,在黑暗中泛着幽幽冷光。
锦辰踏入洞中,紫衣银铃在暗处依旧醒目,三个瘫在地上的苗服青年见他来了,顿时哀嚎起来。
“少主!您可算回来了!”
“再不来,我们就要被蛊虫啃干净了!”
锦辰嗤笑一声,从腰间竹筒里倒出几粒赤红药丸,挨个塞进他们嘴里。
“没用,比斗蛊都能输成这样。”
阿叁咽下药丸,脸色终于恢复血色,揉着发麻的腿抱怨。
“您说好要亲自坐镇,结果半路跑了,我们哪扛得住?”
久天也爬起来,拍掉衣摆上的蛊虫残骸,“就是!您说去见什么……阿哥?我们差点被蛊虫反噬!”
锦辰挑眉,“你们懂什么。”
共子突然抽搐着吐出黑水,掌心赫然显出血色。
锦辰扯断腰封上的银蝎蛊扔进污秽,那蝎尾竟如活物般扎进掌心。
“说了别碰隔壁寨的养尸土。”
他碾碎药丸洒在共子眼睑,没好气道:“再犯蠢就喂你当蛊瓮封泥。”
共子:“……呜。”
锦辰径直走向洞内深处,“干正事。”
三人对视一眼,无奈跟上。
锦掀开垂落的藤蔓叶帘,露出躺着个浑身遍布诡异黑纹的中年男人。
那人半靠在石壁上,双眼浑浊,嘴里不断念叨着模糊不清的呓语,像是陷入某种梦魇。
久天皱眉:“我们捡到他时就这样,好不容易醒了,却跟中邪似的。”
共子蹲下身,仔细打量男人身上的黑纹,“看这纹路,像是隔壁寨子的赶尸匠……会不会是尸毒?”
锦辰蹲下身,指尖一弹,一条细小的蜈蚣蛊从他袖口爬出,迅速钻入男人的皮肤。
黑纹瞬间蠕动,像是被刺激到一般,但很快又恢复原状。
“不是尸毒。”锦辰收回蜈蚣,眸光微冷,“他体内有蛊,但也中了药草毒。”
阿叁惊讶:“蛊毒双发?谁这么狠?”
锦辰站起身,银铃轻响,“带回去。”
久天犹豫,“可这人来历不明,万一……”
锦辰给他脑袋来了一下。
“怕他咬人?”
久天立刻捂着脑袋,“少主说带就带!”
锦辰转身往外走,哼着小曲儿,银铃在幽暗的山洞里清脆回荡。
阿叁小声嘀咕:“少主最近怎么神神秘秘的……”
久天耸肩:“谁知道呢?”
共子叹气:“走吧,干活。”
三人合力抬起昏迷的男人,跟着锦辰的身影,消失在洞外的密林深处。
——
苗王楼依山而建,檐角悬着铜铃,风过时叮咚作响,如深山古刹的梵音。
南亦行踏入正厅,身后跟着师弟师妹们,步履沉稳,衣袂轻扬。
苗王坐在主位,白发如霜,却精神矍铄,一双眼睛炯炯有神,见他们进来,笑呵呵地招手。
“远客来了,坐。”
南亦行拱手行礼,声音温润如玉,“晚辈南亦行,携师弟师妹前来拜会。”
他介绍身后众人。
二师弟范若息、三师妹楚绾、四师弟何莫宁,以及站在最后、神色略显紧张的小师弟白蔹。
苗王捋着胡子,笑眯眯地点头:“好,好,都是好孩子。”
他从袖中取出一把古朴铜钥匙,递给南亦行,“灵草堂的钥匙,历代南门弟子来此,都住那儿。里头药材齐全,你们随意取用。”
南亦行接过钥匙,指尖触到钥匙上繁复的纹路,隐约能嗅到一股药香。
他神色不变,“多谢苗王。”
苗王又道:“我有个顽劣小孙,比你年纪要小点,还望……”。
话音未完,厅外传来一阵银铃脆响,紧接着是张扬的少年嗓音
“大老远就听见您说我。”
众人回头,只见锦辰大步跨进门槛,紫衣翻飞,银饰叮当,发辫上的雉羽随着他的动作轻晃。
他几步窜到苗王身边,伸手就去扯老人家的胡子,“老头子,又在编排我什么?”
苗王啪地拍开他的手,吹胡子瞪眼:“没大没小!”
锦辰又去捶苗王的肩膀,爷孙俩你来我往,差点在椅子上扭打起来。
周围的苗王弟子们早已见怪不怪,甚至有人低声偷笑。
南亦行静静看着这幕,眼底浮起极淡的笑意。
锦辰注意到目光,这才转头看向南亦行,紫瞳里漾着狡黠的光。
“阿哥,又见面了。”
南亦行微微颔首:“锦辰少主。”
锦辰扬眉,似乎对他的称呼不太满意,但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拍了拍手,朝门外喊。
“阿叁,把人带进来!”
三个少年应声而入,搀扶着一个浑身遍布黑纹的中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