硫戈儿不蠢,已经摸到这个点,浑身也涌起杀气,反问:“若是我们不配合?”
凌百户笑了,目光沉沉盯着硫戈儿,无形的威势朝对方压去:“没这个选项。”
言罢,手腕一动,空无一物的手,竟多了一把袖珍小弩箭,而他身后的将士也手一动,驾着弓弩,对准硫戈儿他们。
“凌百户是想撕破脸?毁了山内外团结抗敌的事儿?”硫戈儿问。
凌百户:“一直找茬想要毁约的是你们,就今天这桩官司,即使放到山内,也是你们没理。”
“如今,我们因着山内外团结抗敌的事儿,没把你们直接投入牢狱,已是克己之举,所以少寨主,请配合。”
“若是想闹,也等你们三寨主,或者你爹他们出来后,再闹。”
硫戈儿怒得心口疼,可他能如何,只能默认这个解决办法,转身离开。
凌百户带着将士们,持弩,亲自押解着他、阳子等人,往薛家大库房地行去。
一路上,热闹疯了。
“天爷啊,硫戈儿犯啥事了?咋大过年的被军爷们逮了?!”
“我知道我知道,说是三寨主的山外媳妇李氏,因着年前那吃生羊肉的事儿,给吓流产了,是个都快成型的男婴,三寨主的老来子啊,要是三寨主知道这个噩耗,怕是要哭死!”
“天爷,真的?大过年的,竟出了这等恶事儿!”
“诶哟,呸呸呸,赶紧的,离远点啊,大过年的可别沾染上这等血煞晦气!”
“天爷啊,那是弩吧?听说弩能连发,射程还远,咱们今天竟见到真货了!”
“我瞅瞅,还真是弩诶,厉害了,不愧是京城来的军爷,家伙什就是比地方上的精良。”
“诶诶诶,军爷们要把硫戈儿押哪去啊?”
“害人子嗣,按律当然是押去牢里等着判刑。”
然而,没有,押去薛家大库房了。
乡亲们炸了:“天爷啊,咋押回他们的住处了?那还不是在咱们镇上,万一他们发癫,屠了咱们全镇咋办?!”
硫戈儿、阳子等人,心都骤停了两下。
不得不说,爱造谣的人,联想能力都挺好,这不就联想到真的了吗。
不过,意外的是,凌百户没把硫戈儿他们押回以前的住处,而是押去了仇总旗他们的小院。
硫戈儿慌了,质问凌百户:“凌百户什么意思?为何给我们换住处?”
凌百户笑:“少寨主,这院子的门窗都被仇总旗他们加固过,比较适合‘护居’,里头的东西都是新的,不会委屈了少寨主,少寨主请吧。”
呵呵呵!
硫戈儿的冷笑差点蹦出口来,可他被一群持弩的敌军围着,他能如何?
“凌百户,人与人的相处是相互的,你这般对我,有没有想过山内的魏军?”硫戈儿怒极,反击了这么一句,但他很快就闭嘴,没再说话,而是迈步进屋。
然而,他进屋之际,忽感劲风袭来,悚然一惊,为保小命,只得闪避,可身上背着的皮制医药袋,却被一名矮小却身法极利落的将士给夺走。
硫戈儿气得颤抖,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阳子等人也被押进屋去。
砰砰砰!
门窗被关闭,门口、窗子附近,都有魏军把守,把这三间正屋,守得铁牢一般。
屋内,阳子他们急忙冲向硫戈儿:“少寨主,他们竟然真敢关押我们,这,绝对不能就这么算了!”
“少寨主,李氏那贱人当真滑胎了?跟腊月二十七那天的惊吓有关?”
硫戈儿被他们吵得想杀人:“闭嘴,冷静,别给阿祖们丢人!”
硫戈儿五官都狰狞了,阳子等熟人知道,这是他真想杀人的表现,识趣闭嘴。
可今日这个亏,他们实在咽不下。
硫戈儿更咽不下。
然而,不急,他硫戈儿在山外受的苦,山内的魏军得千百倍偿还!
阿祖们不会放过他们,定会让所有魏军魏人,都成为毒菌养料;或是成为铁屠勇士脚下的肉泥!
……
硫戈儿等人被关押后,凌百户、钟百户都松了一口大气,又把医药袋,交给林老军医,凌百户从京城带来的周大夫,让他们小心检查。
至于硫戈儿他们居住的院子……腊月二十七那日,搜查过了,却只是草草一看,没搜到什么,所以这次得掘地三尺的翻查,免得硫戈儿埋了什么毒药在此地!
但,不能急。
周大夫说:“山内山医,继承的是上古巫蛊那一派,有不少奇毒,所以先把这处院子封锁起来,我们先检查这个医药袋,等查清楚这个医药袋里的东西后,才能腾出手来,细查这院子。”
“成,医药这些,你们说了算。”凌百户同意了,又派兵封锁这座小院。
……
李玉彤那边也还在演着,她继续悲恸,继续坐着小月子……而她也确实血流如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