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点少年时才会有的急切:“打死我都不会。”
“噗嗤。”
钟离颖第一个笑出声来,她如今已长成十二岁亭亭玉立的少女,眉眼间兼具了母亲的精致和父亲的气质,她用手肘轻轻碰了碰身旁的钟离斐,“姐,你听爹爹这话,都当上左都御史了,在娘亲面前还像个新郎官似的发誓赌咒呢。”
钟离斐抿唇偷笑,“爹爹对娘亲的心意,二十年如一日,真真是羡煞旁人。”
稍大些的钟离谦、钟离诺已是小小少年模样,努力绷着脸想维持稳重,但嘴角还是忍不住上扬。双胞胎弟弟钟离谨、钟离谕才四五岁,正是藏不住话的年纪,小大人似的摇头晃脑。
钟离谨学着父亲的腔调,压低声音对弟弟说:“瞧见没,这就是大哥说的‘一物降一物’。”
钟离谕用力点头,奶声奶气地补充:“爹爹是威风凛凛的大官,可娘亲是专管大官的女将军!”
孩子们的窃窃私语和笑声清晰地传到了前面。
钟离珏耳根微红,却不见丝毫恼怒,反而侧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云洛曦带着促狭笑意的脸上,坦然道:“夫人你看,孩子们都明白,为夫这‘畏妻’的名声,怕是早就坐实了,想赖也赖不掉了。”
云洛曦被他这副“破罐子破摔”又隐含得意的模样逗得展颜,眼波流转间,风华不减当年,“知道就好。这名声可得保持住了,莫要到了京城这花花世界,就给我丢了。”
“丢不了,根深蒂固,刻在骨血里了。”钟离珏顺势握紧她的手,低笑着回应,“这御史的架子,也只敢在外人面前摆一摆,回了家,还不是任凭夫人发落?”
阳光洒在两人交握的手上,映着彼此眼中历经岁月却愈发醇厚的爱意。
钟离珏想,他这一生,最得意的并非高官厚禄,位极人臣,而是无论身处何地,身边总有这么一个人,能让他永远记得自己是谁,为何而前行。
而她这般骄矜灵动的模样,无论过去多少年,都让他心折不已,甘之如饴。
一家人言笑晏晏,在仆从的簇拥下下了船,见到了阔别已久的亲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