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起来。
看到上边罗列了江左之地不下十家,聚众近两千的楚国旧贵余孽,嬴政眉头略微拧了拧。
继续往下看,过了丹阳的沿江几城不但居然聚集了楚国最大的旧贵项氏,其余几国的旧贵也尽数聚集之中。
单单是这些人相加,就不下五千之数。
如果算上替这些恶逆遮掩的黔首,数目恐怕不下数万。
这让嬴政心中发怒的同时,也感觉有些棘手。
会稽郡的隐患比他想象当中的还要严重。
一村一里当中只要有一户心念恶逆,就意味着整村整里如此。
而数万之众,堪比万户。
处于暗中的数目会是明面上的几倍。
过了丹阳可谓成了恶逆复叛的根基之地。
若是袭杀不能得手,死伤的人将难以估计。
将策书放下,嬴政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再次远眺。
这颗大秦身上的毒瘤,并不是那么好割。
难怪宣见黄品第一次时,就说当初杀的少了。
这些恶逆是真不甘心,更将他的仁慈狠狠踩到了脚下。
想到这,嬴政感觉胸口发闷生出一阵无力感。
而这股无力感,嬴政不但很不喜欢,也激的心中的怒气更甚。
抬手抚了抚心口,嬴政微微眯起眼睛,再次面向几个重臣,“扬法十年还是一片恶地。
不仅民愚,官吏也如腐烂木根。
既然烂掉,那便拔出吧。”
略微沉吟了一下,嬴政语气变得极冷道:“朕从不惧恶逆抵近图谋,只怕他们隐匿与逃遁。
今日下山,明日阵便与大军一同开拔!
先克江左余孽,后至几城毁六国余孽之根!
朕就站在大舟之上,直到抵近海滨,倒要看看那些恶逆可敢过来!”
看到顿弱与胡毋敬脸色一惊,都想开口相劝,嬴政摆手了摆手,“五千卫尉军乃大秦最为精锐之士。
即便余孽十倍之数,也难抵将士之威。
且牵扯过多,越是缓图便要死的人越多。
就按此行事,不必再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