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忠死了。
畏罪自杀。
原本有着昨天五氧化二磷泄漏事件,矿务局周边的群众全部被疏通。
可因为下午的时候泄露和爆炸就已经被控制,老百姓们到底担心自己的家当,也不愿意晚上在外面人挤人的住帐篷,又或者是在别的地方寄宿,连夜便赶回了自己家。
吴国忠也是其中一员,在大批量回家的矿务局大院家属中并不明显。
陆定远带着人去吴国忠家,将房门撬开时,吴国忠的妻子正在厨房做饭,他的一儿一女睡眼惺忪的吃着早饭。
听到陆定远的来意后,吴国忠的妻子虽然有些慌张,但毕竟是主任的妻子,这些年也经历过大风大浪,便强装镇定的将陆定远引进来。
“国忠昨天晚上说有工作要处理,这忙了一宿,现在应该还在书房。
你们等着,我去叫他出来。”
陆定远已经派人把整栋家属楼都围起来,吴国忠想跑根本不可能。
他视线微微偏移,看到吴国忠揉着眼睛吃饭的一儿一女,大的十几岁,小的看着也就五六岁的模样,到底还是答应了。
“我跟你一起去叫人吧。”
陆定远看的这么紧,吴国忠的妻子已经发现了不对劲。
她强装镇定的扯了一下嘴角,转头看向自家的两个孩子。
“大风,你先带妹妹出去玩一会儿,妈一会儿叫你你再回来。”
吴国忠十几岁的儿子看了一眼自己母亲脸上严肃的神色,以及站在母亲身边那冷脸军官的模样,把那句“我饭还没吃完呢!”给咽了回去。
起身乖乖对妹妹伸出手,“小兰,我们出去玩儿吧。”
小姑娘乖乖巧巧的被哥哥牵走,二人离开房间。
吴国中的妻子此时再也挂不住脸上的神色,一脸惶恐担忧的看向陆定远,“国忠他……”
陆定远:“先去叫人。”
说完,也不等吴国忠妻子反应,就带着人去书房敲门。
他们进来后虽然并未引起什么大的慌乱,可也不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作为一家之主,外面有人说话,这么长时间了都不出来看一眼,显然不太正常。
“砰砰砰!”
小战士敲了几下门。
“吴国忠,开门!”
书房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人回应。
门也是从里面反锁着的。
几人对视了一眼,全都向后撤开。
一名小战士曲起腿,一脚大力踹向吴家的书房房门。
“砰!”的一声,反锁的房门被踹开。
吴家的书房内有许多书架,分散在面积不小的书房内,将一套大书桌椅拱卫其中。
书架上上面林林总总摆了许多,类似于《毛选》、《钢铁是怎样炼成的》这种带有积极思想引导性的书。
而此时在这一系列思想先进的革命书籍拱卫之下,中年发福的吴国忠坐在太师椅上,七窍的黑穴从五官上蔓延到衣服,在衣服上凝结成干涸的黑色血迹。
一看这场景就知道,吴国忠早已死亡多时。
“啊——!”
吴国中的妻子刘小梅看到眼前这场景,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
巨大的刺激下,让他头脑一猛,当场晕了过去,整个人向后栽去。
要不是几个小战士手脚麻利的上前接住了她,她得重重砸在地上。
陆定远带着几个人立刻上前查看。
他伸手探向吴国中脖颈上的大动脉,尸体早已经凉了,这里一点起伏都没有。
显然已经死了很长时间。
依据身体的僵硬程度,应该是昨天下午他们回到家属院,知道黄磷爆炸的消息后,吴国忠就已经服毒自尽。
当时,黄磷爆炸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只是有风声传出而已。
陆定远紧紧的咬着后槽牙,深吸一口气,胸腔中的愤怒和无奈无以复加。
“陆副师长,桌子上有一封吴国忠的绝笔信!”
一名小战士一脸严肃的看向陆定远,双手递过来一沓稿件纸,上面的第1页正是未撕下来的吴国忠绝笔信。
陆定远接过那封信,仔细研读起来。
“我是吴国忠,一个背叛革命背叛党的恶徒……”
一封绝笔信上清清楚楚地写下了吴国忠,这些年到底都做了什么亏心事。
整篇绝笔信中,吴国忠对自己所犯的罪行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是毒贩的保护伞,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作出了深刻的忏悔。
交代了他书桌第2个抽匣里有他这些年的日记,那里有更详细的他与毒贩之间的犯罪记载。
并在书信末尾中恳切地提出,他这些年所得利益全都被放在他书房沙发下的夹层里,愿意全都上交给组织,只希望组织不要因为他的罪行牵连他的妻儿。
他的妻儿并不知道他做了些什么,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
陆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