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恒的脑海轰的一声，在这一刻豁然开朗。

他想了六百年都没想明白的问题，被盘古简简单单一句话就给点透了。

混沌海既是来自高维宇宙的力量，那它的成分就不该用宇宙之内的造物法则去解析！

它是一切的起源，不仅仅是能量和物质，同时也是时间与空间等构造宇宙的一切根本！

混沌海造化亿万奇宝，其中不乏造物法则之外的高等法则奇宝圣药。它是完美的，超然、超脱，绝非单纯一种法则大道可以解释！

如果非要用一种法则去命名混沌气，那它就只能叫做——天道！

这种力量太高级了，宇宙生灵实力较低的，别说接触它，连“看见”它都是奢望。

混沌之气乃神道之上的高等存在，以秦恒现在的修为的确无法直接吸收，它所包含的能量种类太多，在对宇宙万道拥有足够深的理解之前，贸然吞吸这种力量，结果必然是伤害自己。

秦恒释怀了。

“看来要等成神以后，才有资格参悟这门高级大道。”他喟叹道。

盘古笑了笑：“怎样，想通了？”

秦恒郑重行了一礼：“先祖智慧高绝，得您指点，我心中疑惑终于得解！”

盘古摆摆手笑道：“一家人，客气什么。这混沌大道门槛极高，你先走好当下的路，将来再去慢慢琢磨。”

说完叹了口气：“我也是自不量力，只参悟了空间和造物两种法则融合的混沌粗胚，就妄称《混沌法》，如今想来，着实可笑。”

秦恒由衷叹服道：“您能有此成果，已经超越绝大多数永恒生命了。”

这不是恭维的话，而是发自真心！

直到今天秦恒才真正意识到，盘古先祖的悟性之高，在整个虚烬神国都名列前茅，怪不得当初仅仅是天才大赛第四名就成了虚烬神真传弟子，待遇比当时的第一名都要好。

这就是天分啊！

如果不是被万物领主和魔魁领主所害，凭盘古领主的天资，八个纪元修炼至今，起码也是个圣皇！

如今他复活重修，气运遭受了一些折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前程。若是因此而失去成神的机会，就太令人惋惜了。

秦恒神念身在灵魂维度与盘古交谈闲聊，本体在流彩城的冰原入口山谷边睁开了眼。

他再次观摩混沌气的演变。

神念所见的过程和四年前一样，如同流水线似的，没有半点改变。

不过在感知混沌气的时候，得到的反馈却是有些不同了。

得了盘古的指点，混沌与造物已经分开，在秦恒心中有了两个不同的面貌。

不说别的，就光是能量具化的颜色就不一样。

造物之力是紫灰色，混沌之气是茶雾色，肉眼可见其中区别。

至于深层的，还需境界到了才能逐一了解。

“月姐。”秦恒喊了声，打断东怀月的思绪。

“怎么了？”她睁眼看过来。

秦恒开口将自己从盘古领主指点后的理解说出。

东怀月听完若有所思：“如此说来，倒是咱俩野心太大了。”

秦恒无奈道：“是吧，境界不够，再如何天骄绝世也控制不了这种力量。”

混沌大道的起点是万道兼修，至少要将宇宙之中所有的法则都入门了，才有资格去触碰它。

万道兼修是圣皇级的奋斗目标，而实际上真正达到万道兼修的人，基本都是真神。

真神境界有两个标准，一个是将某个法则参悟到极致，成为法则主宰，得到宇宙意志认可。

另一个，就是对所有法则都有一些理解，否则不足以开辟神国，无法自创神道经文，哪怕成神，也是名不副实的那种。

这两个标准想要同时达到十分困难，整个宇宙从诞生至今也才三十多位真神而已。

不过万道兼修这个门槛，相对来说要比法则主宰容易一些。

宇宙中一些极为强大的超等圣皇，也是能够达到这一境界的。

或者说，只要活得够久，肯花时间去参悟，法则入门是不难的。圣皇级强者个个都是一代天骄，不会被“入门”这种小问题难住。

东怀月伸手触碰身前飘过的混沌气，郁闷道：“这玩意有这么高深么……”

秦恒心结已解，没在这方面继续纠结，岔开话题问道：“你的真神分身控制得如何了？”

四年过去，她肯定是有长进的。

东怀月回道：“现在能走能跳，基本行动已经完全适应，不过战斗方面还是很难掌握。那身体太强了，也许我猜得没错，我前世不止是真神。”

秦恒不由好奇：“真神之上，是什么样的境界？”

东怀月摇头：“以后会知道的。”

现在想那么多也没用，先解决当下的难题最重要。

两人起身，离开了山谷。

参悟混沌气虽然没有结果，但这四年也不是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