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山里,月光被厚重云层遮得严严实实。
唯有山中空地闪动微弱光亮,白衣道长盘膝坐在阵法中央,指尖掐着复杂的诀印,目光落在身前不断流转的阵纹上,神色平静如深潭止水。
风过,拂尘微动。
“天快亮了。”
听到道长开口,一直站在旁边的叶茗不禁抬头。
天边厚重如墨的云层正被悄悄撕开一道缝隙,透出极淡的鱼肚白。
“已过两天两夜,今日酉时,所有人都会闯进恶狼谷。”道长淡声道。
叶茗并没有因此而放松,“阵眼无事?”
“无事。”
“启阵式的那十五个人也无事?”
道长慢慢睁开眼睛,“当今能解幻草凝露的人不多,就算能解,想要破坏启阵式也需配以三穴,找到三穴可不容易,至于阵眼,偌大苍澜山,那兔子应该不会那么容易被人逮到。”
“辛苦道长。”
即便如此,叶茗也没有一刻放松……
远在陈仓。
司徒月再见郑恩憷时,待遇截然不同。
此前她来陈仓,作为受恩于她的郑氏一族当家人,郑恩憷态度十分亲近,提及私盐生意也是义不容辞,不仅给她最低价,甚至可以延收货款。
如今再来,她足足等了三日,郑恩憷方姗姗来迟。
理由是不在陈仓。
正厅,看到郑恩憷的司徒月恭敬起身,“郑姑娘,好久不见。”
两人诸多相似,皆未穿寻常女子的襦裙。
郑恩憷一身墨色暗纹锦袍,领口与袖口滚着银线,既衬得她肤色冷白,又添了几分商人的利落与贵气,腰间系着一枚羊脂白玉带扣,上面雕有一个‘郑’字。
那是郑家家主的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