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寡妇现在可不一样了,褪去了乡下的土气,烫了头发,还化了点妆。
你还真别说,这生过俩孩子,才三十岁的寡妇,居然焕发了不一样的青春。
杜立秋一把拽过她身上的喷子说:“咋了,还要动枪啊!”
袁寡妇抽了抽鼻子:“我们被欺负了,我去干了他们,小秋和二琴她们答应帮我照顾好孩子的。”
杜立秋哼了一声,揪着袁寡妇把她扔到了身后直接摔了个大跟头。
那几个小姐转过来的店员,赶紧上来扶住了袁寡妇,但凡换个人,她们必定撒泼,把风月场练出来的本事使出十成来。
但是,面对唐河他们,她们也是真不敢啊,乖得跟良家妇女似的。
这么说也不对,人家真的从良了,真的是良家了。
反正一个个委屈巴啦的,贼温婉,一点都不像东北的好老娘们儿。
杜立秋拎着喷子,看了唐河一眼。
唐河一伸手。
杜立秋赶紧乖乖地把喷子递上,然后四处一踅摸,没找到趁手的家伙什。
早知道该把那柄大锤带回来的。
不过,那柄染血的大锤,已经被郭家收藏了,装在玻璃柜子里,就摆在入门的客厅里头,据说可以镇宅避邪。
小秋递了给杜立秋一根撬棍,袁寡妇递给武谷良一把锯子,鬼知道她们是从哪掏出来的。
唐河推门进入了办公室。
张巧灵坐在一张杂乱的大桌子后面。
沙发上,坐着一个三十多岁,刀条脸的男人。
还有几个文龙画虎的男人,撑着桌子,死死地盯着张巧灵,好像要吃了她一样。
其中一个人指着张巧灵骂道:“别以为你搭上几个不大不小的官,就以为自己有多牛逼,我们爷要收拾你,就是一句话……”
张巧灵看到杜立秋那张大脸,然后起身往后看,看到了一脸阴沉的唐河。
张巧灵顿时笑了起来:“我一个妇道人家,跟我说这些没有用,我男人来了,唉,是男人们!”
张巧灵每次看到唐河,心中都带着浓浓的悔意,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地把自己撒出去。
那个汉子一转身,看了一眼唐河他们,指着走在前面的杜立秋鼻子骂道:“你他妈的……”
杜立秋一撬棍砸到了那个骂人的汉子肩膀上。
人塌了,腿跪了,翻着白眼,保持着跪姿昏了。
刀条脸嘶地抽了口冷气,下意识地捂了捂胸口和肚子。
这仨人,像风一样闯进来,然后捅了自己三刀,又像风一样的离开。
然后又差一点,把整个冰城的江湖都翻过来,强如这位爷,也不得不退。
现在,人家居然跟齐市这边的官搭上了线,这已经完全是一方大哥了啊。
这个人,要从大兴安岭走出来了吗?
他要一统东北江湖了吗?
唐河要是知道他的想法,非把他打死不可。
老子堂堂重生者,我特么都没修仙,却跑出来一统江湖下三滥,你是不是瞧不起我啊。
这位爷二话不说,起身就走。
唐河握住了喷子。
杜立秋狞笑着拎着撬棍。
武谷良横起了锯子。
一句话不说就走,哪有那么容易。
终于,这位爷说:“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此生绝不踏入齐市一步!”
唐河没说话。
杜立秋上前一步,揪住了一个汉子的顶瓜皮。
这汉子大花臂,一脸横肉,一看就是双花红棍级别的。
结果,被杜立秋揪着顶瓜皮,面目扭曲,却叫都不敢叫。
因为,他认识这三位爷啊。
那位爷赶紧说:“这家商场,立住万儿了,而且我也不做这个生意,就是替人出头的,这样还不行吗?”
对方,已经带上了哀求的语气。
唐河主要是懒得跟他们计较。
真要是干起来,不带惧的,但是随后的各种萝烂,太牵扯精力了,我消逼停的小日子还过不过了。
这是官的事儿,不是老子的事儿。
唐河点了点头。
这位爷这才松了口气,赶紧带人快步离开,甚至连火车都没敢坐,直接开车,夜赴冰城老窝。
唐河他们来了,张巧灵直接就要关门歇业,钱都不想挣了。
还是唐河极力劝阻,这才留了一个小姐转职的人在这里主持大局,然后帮娘子军,浩浩荡荡地拥簇着他们回自己的小窝。
还是那个平房,张巧灵一直都没搬,不是因为念旧,而是因为这个房子,是唐河给自己买的,必须要住到死。
买菜,做饭,不过张巧灵却找了个机会把唐河拽到了里屋。
就算不做那事儿,也要好好地帮扶一下,她已经很满足了。
至于外屋做饭,就没做消停,杜立秋已经忙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