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宝举着本书,在院里跑,嘴里喊:“我姐出书了!我姐是小画家!”
弟弟跟在后面,举着自已的画:“我也画了!我画的河滩,比书里的还好看!”
槐花坐在石桌上,给书签名,歪歪扭扭的名字旁边,画了朵小槐花。王编辑说:“签名画能卖钱,比普通的贵五块。”
三大爷立刻掏出小本子:“我算算,十本签名画就是二百五,比普通的多赚五十,够买三斤猪肉了。”
傻柱:“您老就知道钱,这是纪念,不是用来卖的。”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签名:“家人们看这签名画!全世界独一份!想要的私信我,先到先得!”
李奶奶拄着拐杖来了,手里拎着个布包,里面是双新做的布鞋,鞋面上绣着朵槐花。“槐花,奶奶没啥送你的,这鞋你穿,步步登高。”
槐花接过鞋,鞋里还垫着层棉絮,软乎乎的。“谢谢李奶奶!我要穿着这鞋去河滩,踩沙子不硌脚。”
下午,王编辑要走了,张奶奶往他包里塞了半笼槐花糕,还有瓶腌萝卜条。“路上吃,比买的零食强。”
王编辑:“张奶奶,您太客气了。等正式出版了,我给您送五十本,您给街坊们分分。”
傻柱把小推车推出来,木头做的,轮子是用旧轴承改的,推起来“咕噜噜”响。小宝立刻把贝壳装进去,推着在院里跑,铃铛“叮当”响,像卖货郎的车。
“比二柱子的车还快!”小宝喊,“傻柱叔,您能再做个风筝架不?能挂我的风筝。”
傻柱:“成!明儿就做,保证比你那弹弓还结实。”
槐花坐在石桌上,给书里的插画上色,用的是傻柱买的新颜料,天空涂成了淡蓝,向日葵涂成了金黄。“王编辑说,正式出版时,这些画都会是彩色的。”
远娃在修收音机,里面正放着评戏,张爷爷坐在竹椅上,跟着哼,手里还转着个油亮的核桃。
三大爷蹲在院里,给每本书编号,说要建个“院史藏书阁”,将来传给孩子们。“这本是001号,给张奶奶;这本002号,给张爷爷……”
许大茂举着手机拍编号:“家人们看这仪式感!咱院的书有编号了,比图书馆的还正规!将来这书能成文物,值老钱了!”
傍晚,夕阳把院里的影子拉得老长。槐花把签好名的书摆在石桌上,一本本排整齐,像列队的小士兵。小宝的小推车停在旁边,贝壳在夕阳下闪着光。
傻柱在给小推车刷漆,红通通的,像庙里的小推车。“刷了漆不怕雨淋,能用到小宝长大。”
远娃媳妇在收衣裳,把槐花的小褂子叠得整整齐齐,上面还沾着点河滩的沙子。“这沙子得抖干净,不然硌得慌。”
张奶奶坐在灯下,给槐花纳鞋底,线在布面上穿梭,像条小蛇。“再纳两针就好了,明儿就能穿。”
三大爷的算盘珠子响了最后一阵,然后院里就静了,只有收音机里的评戏还在唱,咿咿呀呀的,衬得夜格外暖。
槐花躺在床上,手里捧着样书,闻着油墨香和槐花糕的甜香,忽然觉得,这院的日子,就像这本书,不用轰轰烈烈,不用惊天动地,只要一页一页,写满柴米油盐,写满笑和暖,就是最好的故事。
月光透过窗户,落在书页上,像给故事镀了层银。槐花知道,明天醒来,院里还会飘着槐花糕的香,还会有傻柱的锯子声,三大爷的算盘声,小宝的笑声,像首永远唱不完的歌,在老槐树下,轻轻绕,慢慢荡。
清晨的露水还凝在槐树叶上时,张奶奶已经坐在灶房的小板凳上了。手里攥着根细麻绳,正给槐花的新布鞋纳鞋底,针脚密密麻麻,像撒了把芝麻。
“张奶奶,您咋起这么早?”槐花揉着眼睛从西屋出来,辫子梢还沾着点枕头套的线头。
“给你纳鞋底呢,”张奶奶把针在头发里蹭了蹭,“昨儿试穿时,你说鞋头有点松,我再收两针,保准跟脚。”
槐花凑过去看,鞋底上的花纹像朵没开的花。“这花纹真好看,比李奶奶绣的蝴蝶还好看。”
“就你嘴甜,”张奶奶笑着拍她的手,“快去洗漱,灶上温着粥,是你爱吃的南瓜粥。”
傻柱扛着个木架子从东屋出来,架子上钉着几根横木,像是给风筝做的架子。“槐花,看看这架子中不中?能挂你那三个大风筝。”
槐花绕着木架转了圈,眼睛亮闪闪的:“中!比二柱子家的铁架子好看!傻柱叔,您能再钉个小格子不?我想放我的贝壳。”
“这有啥难的,”傻柱往架子上钉了块木板,“放二十个贝壳都不成问题。”
三大爷背着布包在院里踱步,手里捏着个小本子,正对着木架比划。“这架子高两米一,宽一米五,占地面积三平方,放院角正好,不挡道。”
傻柱:“您老连这都算?累不累?”
三大爷:“过日子就得精打细算,不然浪费地方。我给你算笔账,这木架能用五年,每年摊下来成本四块,比买铁架划算。”
早饭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