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喝止声让陈梅浑身一僵,湿布从手中滑落,露出便利店的进货记录完全一致。
陈梅被戴上手銬时,手腕的疤痕在金属的映衬下更显狰狞。“你们凭什么抓我”她的声音尖利得像指甲划过玻璃,挣扎中打翻了茶几上的玻璃杯,褐色的药渣混著茶水溅在小周的裤腿上,“我没做犯法的事!”小周捡起地上的湿布,在紫外线灯下,布料上立刻显出淡蓝色的萤光——那是清洗血跡时残留的潜血反应。
审讯室的白炽灯照在陈梅苍白的脸上,她的手指在审讯椅的塑料扶手上抠出深深的月牙印。“7月3日晚上,你在哪里”小周把聊天记录的列印件推到她面前,墨跡还带著印表机的温度。陈梅的视线在“动手”两个字上停留了两秒,突然拔高声音:“这是诬陷!是你们偽造的证据!我根本没发过这些消息!”
“那这个呢”小周调出陈梅给张磊发的简讯截图,“你约他晚上7点谈生意,为什么要撒谎”陈梅的喉结剧烈滚动,眼神瞟向墙角的监控摄像头:“我……我就是想跟他聊聊赵刚的事,让他別再催债了,没別的意思。”她的辩解在小周拿出dna比对报告时彻底卡壳——报告上“陈梅dna与死者指甲缝组织一致”的结论被红笔圈了三道。
“你手腕的伤,”小周突然指向她的疤痕,“是7月3日晚上8点15分左右形成的,与张磊的死亡时间吻合。根据伤口形態分析,是被人用指甲用力抓挠造成的,深度0.3厘米,刚好能在指甲缝里留下皮肤组织。”他把法医拍摄的伤口细节照片推过去,“这道疤痕的弧度,与张磊右手食指的指甲形状完全吻合,你还想狡辩吗”
陈梅的肩膀突然垮了下去,泪水顺著脸颊滴在审讯记录上,晕开了“7月3日”的字跡。“是赵刚逼我的,”她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他欠了豹哥五万块,说再不还钱就要被打断腿。7月2號晚上,他回来跟我说,张磊手里有笔钱,让我帮忙把他骗出来,拿到钱就放他一条生路……”
“那为什么要杀人”小周追问时,陈梅突然用戴手銬的手捶打自己的大腿,铁镣碰撞的声响在审讯室里迴荡:“张磊根本没带钱!他说我们是骗子,要去报警,赵刚就急了,从门后抄起钢管就砸了过去……”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我拉架的时候,被张磊抓住手腕狠狠抓了一把,他的指甲嵌进肉里,疼得我差点叫出来……后来赵刚说,既然已经动手了,就不能留活口,不然我们俩都得进去……”
这段供述与法医报告的细节完全吻合:张磊颅骨的钝器伤形態与钢管匹配,右手指的指甲缝里確实有陈梅的皮肤组织,死亡时间推断在晚上8点至9点之间,与陈梅描述的时间线严丝合缝。当小周问及老鼠药的去向时,陈梅的眼神突然空洞起来:“赵刚说没用上,扔到护城河了,他说那里水流急,肯定找不到……”
审讯室外的时钟指向午夜12点,陈梅的笔录已经记满了三页纸。小周看著最后一页上“以上所述属实”的签名,突然想起赵刚还在工地的角落里抽菸——这个与陈梅共同编织罪恶的男人,即將在黎明前迎来属於他的审判。而那些散落的证据碎片,终於在这一刻拼凑出完整的真相,像黑暗中亮起的车灯,照亮了案件最后的迷雾。
针对赵刚的抓捕,立即开展。
凌晨三点的工地还浸在墨色里,塔吊的探照灯突然扫过砖堆,赵刚蜷缩在水泥管里的身影被拉得老长。小周的手电筒光柱戳在他脸上时,他嘴里还叼著没抽完的烟,火星在黑暗中亮了又灭。“赵刚,跟我们走一趟。”两名警员架住他胳膊的瞬间,他的膝盖突然一软——右腿的旧伤在惊嚇中抽痛起来,裤脚的破洞露出结痂的疤痕。
警车的警灯在黎明前的薄雾里旋转,赵刚的头抵著冰冷的车窗,玻璃映出他胡茬密布的脸。“我没杀人,”他反覆念叨这句话,手銬在手腕上磨出红痕,“陈梅胡说八道,她是想把罪都推给我!”小周坐在副驾驶座上,后视镜里的赵刚眼神闪烁,右手食指无意识地抠著掌心的老茧——那个动作和陈梅在审讯室里的习惯如出一辙。
审讯室的白炽灯比工地的探照灯更刺眼,赵刚坐下时,审讯椅的铁链发出哗啦声响。“7月3日晚上7点到9点,你在哪里”小周把陈梅的笔录复印件推过去,纸张边缘还沾著咖啡渍。赵刚的喉结滚了滚:“在……在朋友家喝酒,喝到半夜才回来。”他的目光瞟向墙角的监控,“不信你们去问我朋友。”
“哪个朋友”小周的钢笔在“赵刚”的名字上画圈,“地址在哪电话號码多少”赵刚的手指突然僵住,指甲缝里的水泥渣簌簌往下掉:“记不清了……喝多了,脑子糊涂。”小周突然把钢管照片拍在桌上——那根从护城河打捞上来的钢管,表面还留著暗红色的斑跡,“认识这个吗陈梅说,是你用它砸的张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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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刚的呼吸猛地急促起来,胸口在囚服下剧烈起伏。“她胡说!”他的声音劈了叉,“那女人疯了,自己杀人还想赖別人!”小周没接话,调出赵刚手机里的定位记录,7月3日19:53分的红点在张磊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