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由虚影微微一顿。

他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茫然，仿佛听不懂这质问，又仿佛……记忆被某种力量遮蔽。

“进来吧。”他重复道，语气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机械的意味，“你亦是命定之人。进来，莫迟。”

旁人天尊眉头微蹙。

他感知不到恶意，也感知不到伪装。

任由的气息，与他所知的那位超脱者毫无二致。

那是一种凌驾于因果之上的空灵，一种看尽轮回的淡漠。

可正是这份“真实”，让他更加警惕。

因为——真正的任由，语气要比他更轻挑，称呼自己，也一直是以先生结尾。

可眼前之人，却一再催促，又直呼其名。

“你不是他。”旁人天尊终于道，声音冷如寒铁。

“我是。”任由虚影轻语，抬手，指尖一点虚空，“你看，命源之轮已转，你若不入，便是天地将倾。”

他言辞恳切，仿佛真在忧心大局。

可旁人天尊却笑了。

“天地倾不倾，与我何干？”

他缓缓抬头，目光如剑，直刺那虚影双眸：

“焚仙会只与仙族为敌，星空如何，并无所谓，而你……”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

“你在制造虚妄。”

虚影沉默。

雨，越下越大。

高天之上，乌云翻滚如墨，雷声滚滚，仿佛天地也在回应这场对峙。

忽然，虚影再次开口，声音依旧平静，却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进来，旁人。这是你的命。”

“命？”旁人天尊轻笑，“我从不信命，不过，我想看看你在什么地方。”

他不再多言，身形一动，直冲秘境入口！

他要进去，不是因被催促，而是——

要亲眼看看，那命源之境中，究竟藏着什么。

虚影见状，指尖微颤，似欲阻拦，却终究未动。

只是那眼底的茫然，更深了一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