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云飘飘抱着文件小跑跟上,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里写满焦虑:
“林先生,今早股市开盘后,我们的股价出现异常波动,短短半小时内跌了七个百分点”
玻璃幕墙倒映出林耀骤然冷下来的眉眼。他按下总裁专属电梯的按钮,金属按键在指尖沁出凉意。
记忆闪回扬州那个月光温柔的夜晚,徐晴喂他喝莲子茶时,茶汤表面漂浮的桂花随着涟漪轻轻晃动。
而此刻交易大厅此起彼伏的键盘敲击声,像无数根细针在耳膜上跳动。
会议室的投影幕布上,k线图如断崖般垂直坠落。投资部总监擦着额角的汗汇报:
“初步排查发现,有大量匿名账户在低位抛售股票,手法非常专业,而且“
他顿了顿,调出资金流向图,“这些账户的资金来源,部份指向官氏集团。“
林耀修长的手指叩击着会议桌,檀木桌面发出沉闷的回响。
官万峰三个字像淬了毒的匕首,让他想起三个月前那场险些致命的车祸。
当时他的黑色迈巴赫失控冲进海里,冰冷的海水倒灌进车厢时,脑海里浮现的全是徐晴在茶社里为他斟茶的模样。
“彻查所有交易记录,“
林耀站起身,说道:
“联系法务部,准备对任何违规操作提起诉讼。
另外,“他目光扫过会议室里神色紧张的高管们
“从现在起,集团所有重大决策必须经过我的亲自审批。“
……
深夜的办公室依旧灯火通明。
林耀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窗外的维港夜色璀璨,游船的霓虹灯在海面划出彩色的光带。
手机在此时震动,是徐晴发来的消息
配图是扬州的早茶铺子,翡翠烧麦在青瓷碟里泛着温润的光,配文只有简单的三个字:
“想你了“。
他嘴角刚扬起笑意,内线电话响起。
云飘飘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慌乱:
“林先生,有记者拍到官万峰出入证监会,现在各大财经媒体都在传我们涉嫌财务造假“
文件柜上的相框被撞落在地,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刺耳。
照片里,徐晴穿着旗袍站在个园的竹林前,发间的绒花簪在阳光下闪着柔和的光泽。
林耀弯腰捡起相框,碎片划破指尖,血珠滴落在照片边缘,像是给记忆蒙上了一层血色的纱。
公司法务部送来的调查报告铺满了整张办公桌。
林耀逐字逐句审阅,发现不仅是股票市场,就连天耀集团在东南亚的几个项目,都出现了工程质量投诉。
更令人心惊的是,这些投诉背后都隐隐指向同一个名字,官氏集团。
……
凌晨三点,林耀站在落地窗前吞云吐雾。
烟头明明灭灭间,他想起徐晴总说抽烟伤身体,每次都会像哄小孩似的夺走他的打火机。
而此刻,烟草的辛辣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心底翻涌的怒意。
官万峰这是要将他逼入绝境,不仅要摧毁天耀集团,更要斩断他在商界的根基。
“通知董事会,明天上午十点紧急会议。“
林耀掐灭香烟,转身时西装袖口扫过桌角的翡翠摆件,那是徐晴在扬州古玩市场淘到的,说是能带来好运。
此刻,晶莹剔透的翡翠在台灯下泛着幽幽的光,却照不亮他眼底的阴霾。
董事会现场气氛凝重得能拧出水来。大股东们轮番质问,投影仪上不断刷新的负面新闻像潮水般涌来。
林耀沉默地听着,直到有人提到“建议更换ceo“,他才慢条斯理地打开面前的文件夹:
“各位,与其在这里空谈,不如先看看这份证据。“
高清照片、银行流水、录音文件依次呈现,每一份资料都精准地指向官氏集团的阴谋。
林耀的声音冷静得近乎冷酷:“官万峰派人渗透我们的施工现场,用违规建材制造质量问题;
买通媒体抹黑公司形象;甚至操纵股市想低价收购天耀。“
他的目光扫过震惊的董事们,道:
“但他忘了,我林耀不是任人宰割的羔羊。“
会后,林耀独自留在会议室。夕阳的余晖透过百叶窗,在地面切割出明暗交错的条纹。
手机屏幕亮起,是徐晴的视频通话请求。画面里,她正在给糖糖梳毛,身后的窗外飘着细雨,油纸伞下的行人踩着水洼匆匆而过。
“怎么这么晚还在公司?“
徐晴的声音带着关切,发间的绒花簪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林耀很想穿过屏幕抱住她,告诉她此刻的自己有多疲惫,多渴望扬州的宁静。
但话到嘴边却变成:“在处理些工作,你那边下雨了,记得关窗。“
挂断电话后,林耀打开电脑,调出天耀集团的全球布局图。
光标在东南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