朵一动，扭头看去。

曲衔青“嗯？”了一声，表情变得有些玩味，收起血剑，伸手拽出了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衣服胸口的小纸人。

小纸人拥有一双豆豆眼，五官简略，但整体裁剪却十分精美，一看就是卡洛斯的手笔。

缩小了数倍的卡洛斯的声音从小纸人张张合合的嘴巴里传出：“呼，终于能出来喘口气了，你们俩在干什么呢？”

虞幸还没说话，曲衔青先勾唇：“这东西，你什么时候放的？”

利用小纸人通话的卡洛斯轻笑着，优雅地说道：“魔术就是这样，出乎意料才算成功。”

旋即突然反应过来曲衔青话里的意思，立刻解释：“曲姐～这只是一只小纸人，我就算是将意识附到上面，也没有那种心思呀，更何况这不还隔着衣服呢么。”

曲衔青笑得更和善了：“没那种心思，你怎么不直接把纸人变到虞幸裤子里。我还能不知道你？再见面当心我把你打成哈士奇。”

“哦豁。”卡洛斯不敢说什么其实你打不过我之类的话，习以为常地赔罪：“我错了，我错了曲姐，诶，说正事嘛。”

两人认识这么久，平时也就是这个相处模式，谁也没当真，听到正事，曲衔青才挑了挑眉：“什么正事？”

小纸人从她的手里挣扎飘下，在空中打了几个卷，落到了虞幸的一只触手上。

也不知道它是怎么稳稳站立在虚无枝条上的，眨了眨痘痘眼，确定虞幸有在听它说话，才道：“我和那位东北哥们刚刚路过教堂，发现里面好像出事了，是你们做的吧？”

“不少推演者都去那边看热闹了，想趁机套一套教会的情报，还可以给教会人员帮忙得到一些贡献，你俩是确定不跟进事件了吗？”

“懒得去，我要吃饭。”虞幸伸出舌尖舔了舔唇角，那一闪而过的血红色让小纸人抖了抖，差点掉下去。

卡洛斯咳咳两声：“那你们跟我会合吧，我正准备去郊外墓地呢，告诉你们一个秘密，午夜的墓园有好玩的哦～”

小纸人瞄了一眼虞幸的脸色，强调道：“有不少你能吃的！”

一听他这话，就知道曾莱大概是把相关的情况都告诉了卡洛斯，而经验丰富的魔术师也推测出了虞幸现在最需要什么。

“行。”虞幸顿时答应下来，同时扭头看向曲衔青，“你去吗？”

曲衔青犹豫了两秒：“那我不去了，我看你适应得挺好的，和卡洛斯一起行动也不至于出什么岔子，我有点在意贫民区那边，想先去那边看看。”

富人区这边虽然一旦出事就会牵连很多东西，但起码秩序井然，但是贫民区那边不一样，那边更加混乱，人数更多，而且因为缺少监管——哪怕是正神教会也没给那边太多资源——导致怪物更容易藏匿，而且还有很多密教徒混迹其中。

那里简直是罪恶和邪术的温床。

虞幸一直在富人区这边吃饭是因为他利用感知就近定位，既然现在又被卡洛斯邀请到了郊外，曲衔青就打算自己去弥补贫民区那边的信息空白，她知道有不少推演者都在那边，总不能把肉和汤都送给别人，自己一点儿不占。

决定好以后，两人分道扬镳。

约里克夫镇的城市规划很直白，教堂位于整座小镇的中线上，富人区围绕中间建立，外围又一分为三，一部分是最集中的商业街、学校、医院，一部分是贫民区，还有一部分是工业区。

而小镇的前郊，也就是虞幸坐马车一路看到的那些风景，是种植业占领的地方，小镇的后郊则是墓园，还有一片马场，供镇上的有钱人进行社交游戏。

小纸人被留在了曲衔青身上，分别之前，卡洛斯通过小纸人告知虞幸，他会直接在墓园外等待。

虞幸不快不慢地向目的地前进。

路上他遇见了好几波推演者，毕竟这个镇子相对而言面积是比较大，但推演者们也在这个夜晚到处乱窜，想不互相碰面反而困难。

那几波推演者里有想上前搭讪的，有敬畏的，也有身上沾着伶人的气息，一看就知道不怀好意的，不过后者只是用阴冷的目光盯了虞幸一眼，没在进入推演的第一晚就动手找死。

虞幸对此并不在意。

这种人要是来惹他，他就顺势把人吸干好了，要是没惹，他就过几天再把人吸干。

接近午夜零点时，虞幸踏出了约里克夫镇的范围，来到了郊外。

此处人烟稀少，远处传来几声狗吠，半边月亮挂在空中，将月华洒向那些高矮不同的外围坟包。

这些只插了一个刻着母神教会小麦标志的十字架的坟包，属于镇上买不起坟墓的穷人们，他们的坟墓就这样大大咧咧竖在了道路两侧，虞幸都感觉一不小心就能踩到一个。

买不起墓地的人很多。

偶尔有十字架上披着悼念用的劣质麻布，随着风吹缓缓摇晃，着实是一个闹鬼的绝佳地点。

但虞幸没在此处看到卡洛斯的踪迹。

他又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