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说了,我需要你,如果你能听话一些,跟着我走,我也可以省下很多时间跟力气,事后说不定能留你一命。”
似乎觉得自己的话语不太有说服力,陈华想了一想,又补充道“我这具躯体的修为大概在金丹之上,元婴之下,现在的芒山护不住你。
如果你不介意多几具尸身的话,完全可以叫人。”
陆渊拧着眉头,神情忐忑,内心斗争似乎极为激烈,看上去是在纠结要不要按照陈华所说的去做。
良久,他终于艰难开口,好像作出了极大的牺牲“我可以跟你走,但在此之前,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会有战军的求援信号吗”
面对这个问题,陈华却摇了摇头“无可奉告,走,我们上路吧。”
那就没得谈了。
陆渊极小声地嘀咕道,声音只他自己能听到。
“你说什么”陈华微微皱眉。
陆渊抬起头,笑容真挚灿烂,
“我说,你个瘪犊子撞到陆大爷这块铁板了。”
太华主舰内部。
接连贯穿战舰装甲与道术护盾,挑飞三柄飞剑的紫红色小剑停在了柳余恨额头前一寸,再也不能前进半分。
一只神意与气象具足的青鸾虚影叼住了那抹慑人的剑芒。
青鸾的体表接近孔雀而体大约如鸡,羽色华丽,尖尾羽特别长,两翼具许多赤黄色及白色眼状斑纹,栩栩如生。
它的身躯由细密的光点组成,隐隐有青色的光流从尾羽托出,延伸至整套青鸾甲。
紫红色的光芒已然敛去,悬停在空中的小剑露出真容。
那是一片具双刃,无剑柄的剑片,瞧着普通。
柳余恨神色如常,右手抬起,拈住这破开重重阻碍的剑片,从额头前方摘下这枚已然耗尽真元且得不到补充的飞剑。
而后放进身旁宽大沉重的铸铁盒中,盖上盒盖。
那是器师们特别制作的器具之一,专用以隔绝神识真元,容纳器具。
即使是元婴,也无法透过百丈隔离层、战舰舰体与这铸铁盒,再与飞剑联系。
寻常修者身上,确实会备有其它飞剑作为后手,但那些未经祭炼的飞剑,杀伤却远不如本命飞剑。
外界,陈当的面色沉了下来。
在神识隔离层展开的时候,飞剑还有机会回转,但他作出了错误的判断。
他以为,飞剑能在击杀舰队首脑后贯穿战舰,安然离开,但显然事实并不是如此。
陈当开始意识到,这支舰队,确实是有些棘手,甚至能给他带来很多麻烦。
舰内,柳余恨手中令旗再展。
“各据一方,结阵”
几乎是在眨眼之间,六艘战舰之间便由一道并不易察觉的光线连接,而后由六条均匀光线围成的六边形光圈,便向上下延展。
透明的光膜与一种油然升起的势一同把包括陈当在内的广阔空间纳入内里。
六艘战舰成了这道阵法的核心。
但这仍然不足以困住一位初元境界顶峰的修者。
“镇”
令旗再挥,柳余恨的命令传到各舰之中。
这些命令早已在演练过程中被执行无数次,所以在命令下达的瞬间,便被毫无迟滞地执行。
数不尽的地气与光流开始朝阵法之中聚集。
当阵成的势波及陈当的时候,他已经察觉到不对。
这是与外界隔绝的阵法。
他皱起眉头,又一柄小剑从身后浮起,挟着略逊于之前飞剑的势头,直扑光幕。
他要打开一个缺口,于此阵中脱身。
但裹着光幕,防御专精的沉重战舰,却及时借着阵法的增益,挡在飞剑前方。
就只晚了这么一刹那,光幕之上便有数之不尽的光芒、地气与青色的水气聚集。
接着这些从不知多远的远方聚集而来的浩荡光流开始凝聚成山峰、湖泊、河流、草木
一块又一块的地域从氤氲的光流中展露出来,像是拨云见日后,山间雾霭渐次褪去。
像是将远近所见,以一种极为详尽的方式投影在虚无的空中,哪怕是一草一木也没有落下。
最后,甚至连芒山和此地焦土的缩影都纤毫毕现地呈现在光幕上方。
陈当的面色终于完全沉了下来,他的神情之中再也见不到任何轻松的影子。
随着虚幻光影的成形,一股远比方才更加沉重的压力落在他身上。
一时间居然举步维艰。
“这是”
陈当对这幅光影绘卷十分熟悉,因为展露在眼前的,正是以此为中心到极为遥远处的光景。
压在他身上的,是青都界的三千里山川
眼下形势于他不利,需要尽快出阵。
于是滚滚灵气汇聚,他的身侧出现无数庚金剑芒。
道术之中,唯有雷霆与金行术法,最具杀伤,而穿透能力,又以庚金为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