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王灿院长就是廖院长专门从魔都请来的。
廖院长的父亲跟王灿有很深的交情。两家算是世交。
这次龙佳佳住院,廖院长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宣传和展示她们苏城人民医院的机会,所以,他就特意去请了王灿出马。
王灿摆了摆手,示意自己不喜欢听这些奉承的话。
他让人拿来纸笔,就写了很中规中矩的方子,道,“先抓三剂,看看效果。”
龙佳佳就有点迟疑。
她没有时间!
演唱会再有几天就要举行了,还要彩排,哪能按部就班吃『药』,等待效果出现呢。
她就又看了戴红旗一眼。
她想用戴红旗的方子。
因为戴红旗说了一剂就好,不会耽误演唱会。
王灿就又笑了笑,自嘲道,“看我今天这记『性』!小伙子,你也谈一谈自己对这个病的看法。”
戴红旗微微欠身,朝王灿致意,算是晚辈对前辈的一种敬意。
他接着说道,“晚辈认为王老切脉精准,抓住了此症的本源。”
王灿一听,有点意外。
他是老江湖了,知道这好话之后,必然是异议。
当下就微笑看着戴红旗,心道可是好多年没有人敢向自己挑战了。
“我认为此症可以叫做土多金埋之症,一味『药』可速救!”戴红旗说到。
王灿的脸『色』立刻一沉,有些不好看了。
好端端的一个后进之才,不好好去研习仲景良方,怎么走了这等邪路呢!
什么土多金埋,那都是臆想之言。
在中医里,胃是土,肺为金。
龙佳佳的病,是因为胃气太盛,反而压制了肺的正常机理活动,造成她无法出声。
这刚好应了一个“土多金埋”的象。
这在大自然中,也是有类象的。
我们说金木水火土,土生金。
可如果金子被深深掩埋在地底之下,永远无法得以见到天日,那金子就是再珍贵,也是没有用处的。
“年轻人,你不是做中医的吧?”
王灿看着戴红旗,神『色』有些不悦。
因为中医里根本就没有“土多金埋”这一说。
这一说法那是命门中的术语,是街头算命师的说法。
戴红旗微微笑着,说道,“我是做中医的。家师针王谭自如先生!”
王灿这个人是由西医入的中医!
他生平最深恶痛绝的,就是中医大夫故弄玄乎,开口闭口的阴阳五行。
他认为中医正是没落在了自身的这种玄虚上。
所以王灿每诊一例病,都要清清楚楚告诉病人,你这个病是怎么得来,为什么会得这个病,需要怎么去预防。
说清楚以后,他会再援引《伤寒论》中的经典方剂,予以治疗。
“那你说说,哪一味『药』可以迅速治好这个病?”
王灿听到戴红旗居然是针王谭自如的徒弟,眼中不由得亮光一闪。开口问道。
他自然是知道针王谭自如的。
毕竟,中医的顶级好手也就那么多,圈子就那么打,即使没见过,也是听过的。
所以,戴红旗是谭自如的徒弟,而且公然说出来。
说明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不然,要是亮出师门,可是技术不到家,那么丢的可是师傅的脸。
但是,他认可戴红旗,但是并不相信戴红旗说的一味『药』可以胜过自己的经典方剂。
自己这一剂『药』,可是经过认真思索的。
法度森严,有补有泻,标本兼顾。
三剂下去,定能见效。
“只需要蝉蜕一味『药』即可,煎汤内服,一剂可愈!”戴红旗笑着说到。
王灿还是很有学者风度的,问道,“小伙子,这是你总结的验方呢,还是从哪本古书上看到过过相似的病案?”
戴红旗摇头道,“只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罢了。”
这句话的意思是说,我知道他是犯了怎么样的病,就用怎么样的药物对症下药。讲究的就是灵活运用。
这句话一出,王灿就有些生气了,真是岂有此理,这小子简直是在侮辱医圣的话!
这句话出自于张仲景的《伤寒论》,也是中医“辨证”一说的出处。
王灿平时最喜欢用这句话教导自己的学生。
让他们不要搞唯心主义,更不要搞玄学的那一套推论。
只要“观”清楚病人的“脉证”,然后用对应的经典方剂“随证治之”即可了。
王灿一直都是用这个标准来严格要求自己的。
没想到今天碰到一个小子,信口胡诌。
竟然也说是“观其脉证,知犯何逆,随证治之”!
真是岂有此理啊!
你这一套街头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