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老顿时心中大怒!
这帮庸医,各个都拿这种不能治病的方子搪塞自己。
这种方子非但治不好病,反倒把自己孙儿的病给耽搁。
明明是自己下『药』孟浪,反倒要指责别人下『药』孟浪,半点不觉得是自己的水平不够。
庞老就问道,“何大夫,如果用你这个『药』,几副能治好病?”
何东平顿时无言以!
自己明白,他得这方子怎么可能治好病呢!
顶多就是让疯癫不至于再严重就是了。
运气好的话,或许能好!
不过就是换了别人,相信也不会再有更好的办法了。
庞老就冷哼一声,坚定地说道,“小戴,你不用解释了,尽管去治!
这帮庸医,解释了他们也是不会明白的!”
何东平羞愧难当,自己在市里两个主要领导的面前被人骂作庸医,以后还怎么混啊!
杨雄杰和楚拥军却是心中大震。
两人都是人精,已经听出庞老的不满了。
所以两人也不敢出声多说什么了!
只是两人多少有点不明白,庞老对一个初次见面的年轻大夫,怎么就这么大的信任呢。
戴红旗叹了口气,既然庞老不用自己解释,自己也就先不解释了。
戴红旗这个寒热两『药』同用的道理,就有点像是之前的那只空瓶子,在倒掉热水之后,想要让瓶子不变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它泡在热水里。
原理相似,但放到用『药』上,就要凶险很多了。
所以没人敢想这样的办法。
这需要对药物得药性有着深刻地认识,医术极其得了得精湛,同时对病人得病又了解得明明白白才行。
要彻底治好庞老孙子的病,最根本的,还是要泄去他心肝两经内的邪火。
当然了,热『药』沐浴不过是个辅助的手段。
真正起作用的,还是戴红旗要煎的第二副寒『药』。
看『药』汤差不多凉了,戴红旗就对一旁得内卫道,“把『药』汤都倒进瓮里,然后扶病人坐进去!”
说完,戴红旗再次拿出了那个装着他得针具得檀木盒子。
打开后,从里面取出银针。
这些银针比金针短,不过造型差不多,针尾都有一朵小小的六瓣梅花。
等内卫把病人扶到大瓮里,戴红旗就开始行针。
何东平在旁冷眼观看。
他心说到底是年轻啊,初生牛犊不怕虎,
我看你一会闯下大祸后该怎么收场。
哪有这么用『药』的,太孟浪了!
不过多看两眼,何东平就有点讶异,戴红旗行针没有什么技法,只是按照经脉运行的顺序,在几处大『穴』上行了针。
这是个什么治病的法子,何东平完全看不出门道。
行完针,戴红旗就架起小砂锅,开始烧水煎第二副『药』。
第二服药得水刚开的时候,大翁内的身子突然动了一下。
然后就听到空气中有一声很轻微但非常清脆的声响。
就像是对着一块银圆猛吹了一口气,银圆嗡嗡作响的声音。
戴红旗抬头看了一眼大翁里面得病人,就把『药』下到了锅里。
过了几分钟,大瓮里面得病人身上又发出一声同样的声响,其后又响了三声。
戴红旗就把煎好的『药』盛在了一个小碗里,放在大瓮旁边。
等了一会,不见戴红旗用『药』,何东平忍不住了,就开口问道,“现在还不用『药』吗?”
戴红旗恼怒地看着何东平,“住声,不要开口!”
刚说完,空气中又传来一声那样的嗡嗡声响!
戴红旗还是没动,只是手捧着『药』碗,站在那里凝神听着什么。
再过三分钟,那种奇怪的声响再起!
戴红旗立刻拿起『药』碗,把『药』给病人灌了下去,然后迅速把银针都起了。
何东平目瞪口呆,他终于有点明白戴红旗刚才是在等什么了。
刚才总共响了七声,而戴红旗又用了七根银针。
他是在测算沐浴用的热『药』所起的『药』『性』,到底行到了经脉的何处。
由此计算出吃下寒『药』的时间,从而错开了寒热两『药』的『药』『性』冲突。
这种办法,何东平只是从古书上看到过,但从没见过。
要知道经脉运行,看不见也『摸』不着,谁能测出它的速度啊。
何东平看着戴红旗手中的银针,眼中满是迷茫。
他怎么也不想不明白,为什么银针会发出那种共鸣式的声响?这个年轻人又是谁?怎么会这种见都没见过的方法?
又泡了半个小时,戴红旗终于开口道,“好了,扶他出来吧!”
内卫赶紧把病人扶出来,擦干净身子,给他穿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