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中胡乱蹬踹，手中的骨刃也朝着楚阳挥砍而来，刃尖在月光下划出森冷弧光，眼中满是愤怒与不甘。

“别白费力气了，”楚阳眼神平静，声音沉稳有力，灵力锁链随着他的心意逐渐收紧，“以你现在的实力固然能够解决刚才那只妖兽，但想要挣脱锁链还远远不够。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告诉我离开的办法，我可以放你自由。”

小孩忽然张开嘴，从他嘴里发出的却是一阵滋滋哇哇，如同兽吼一般的怪异声响，喉间滚动的音节完全不属于任何已知语言。

楚阳眉头皱起，心中满是疑惑。这小孩竟然不会说话，那他是怎么在这片野兽丛生的密林中生存下来的，又是如何习得这一身惊人的本事？

他仔细观察小孩的表情，发现对方虽然面容稚嫩，但眼神中却透着野兽般的警觉，瞳孔在暗处泛着诡异的琥珀色。

楚阳心中暗自思索，对待野兽不能像对待人那样直接沟通。他想了想，右手灵力涌动，将倒下的那只熊兽吸到小孩面前，妖兽狰狞的面容在小孩眼前放大。

“这是你的猎物，我无意取走，”楚阳目光真诚，灵力托着妖兽尸体悬在半空，“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什么地方以及离开的方法，我就可以放你离开。”

片刻后，楚阳的识海中传来一道微弱的神念，如同风中残烛般忽明忽暗。

果然，对方能独自解决一只妖兽，也能做到和其他人用神念沟通，只是还不太熟练。

“这是无间森林，进来的人就不可能再出的去。”小孩的神念中带着些许嘲讽，还夹杂着幼童特有的稚嫩语气。

楚阳眼神坚定，反驳道：“我从来不信有什么地方是进的来出不去的，一定有着离开的办法，只是你未曾知道罢了。你又是如何出现在这个地方，又是从哪儿学的这些本事？”

他注意到小孩在听到“本事”二字时，肌肉明显紧绷，手中骨刃握得更紧。

然而，这次小孩却闭口不言，眼神中满是戒备，不再回答楚阳的任何问题，只是用兽类般的竖瞳死死盯着他。

楚阳心中猜测，对方很有可能是跟随异类学习的一身本事，但实在想不明白对方这么做的原因。难道是因为同情？还是说这片密林内部存在着某些未曾露面的势力？

他松开灵力锁链，任由小孩跌坐在地，“我答应你会放你离开，现在你可以走了。”楚阳深知继续拷问下去也不会得到什么情报，便十分干脆地放开了小孩。

小孩警惕地看了楚阳一眼，见他不像说谎，便扛起熊兽的尸体，在密林的枝桠间跳跃着离去。他的动作灵敏如猿猴，眨眼间便消失在密林深处，只余几片飘落的树叶证明他存在的痕迹。

楚阳看着对方离开的背影，抬起头看了一眼暗淡发黄的天幕，心中若有所思。

无法离开，看来自己来到无间界之时见到的那场大战还是影响到了空间通道的稳定性。

想到这里，楚阳对于这片无间森林生出了不少的好奇。他感受着遗留在小孩身上的神念，发现小孩背着那头熊的尸首很快便来到了一处洞穴中，那里似乎就是他的生存场所。

洞穴中存在着不少生活痕迹，地上散落着一些兽骨和简陋的工具，角落处还堆放着一些不知名的果实，表面布满尖刺，显然不是寻常野果。

但除了那个小孩之外，再无其他生物的气息。楚阳心中明白，贸然接近很有可能会引起小孩的警觉，但他眼下似乎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他从自己的储物空间中拿出一些对小孩有益的灵植，这些灵植散发着淡淡的清香，叶片上还闪烁着晶莹的露珠，一看便知是难得的宝物，在月光下泛着柔和荧光。

随后，楚阳朝着洞穴走去。还不等靠近，他便忽然发现洞穴外围存在不少的禁制。那些禁制若隐若现，散发着古朴而神秘的气息，符文在空气中时隐时现，似乎是天然形成，并非是那小孩所布置。

楚阳停下脚步，站在洞穴外围，朗声说道：“我答应过你放弃离开，此番上门也并非是狩猎阁下，而是想跟你达成一桩合作。”说着，他将手上的灵植悉数丢了进去，灵植在空中划出优美弧线，准确落入洞穴深处。

洞内一片寂静，只有灵植落地的轻响。

楚阳耐心地等待着，他能感觉到小孩很快便吞下了灵植，洞穴内传来细微的咀嚼声。

紧接着，洞穴内爆发出强烈的血脉波动，一股强大的气息冲天而起，周围的空气都随之剧烈震荡，树叶被气浪掀得簌簌作响。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之久，内部的气息这才恢复平静，如同暴风雨过后的海面。

不一会的功夫，那名小孩还是从洞穴里走了出来。他的眼神中少了几分戒备，多了一丝好奇，衣衫褴褛处隐约可见新生的肌肤泛着健康光泽，“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声音还带着幼童的稚嫩，却努力模仿着大人的语气。楚阳沉默了一会，月光在他脸上投下斑驳阴影，目光诚恳地说道：“我就想知道你是因为何被困在此地，你难道就没想过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