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板,这样是不是过分了。”
“除此之外就没别的法子了?”
“陈老板,大家不能这么等死啊。”
一时之间,场面乱的一塌糊涂。
陈羲泛道:“大家都动起来吧,越早找到那个假借不问堂名义挂牌的人交给高清澄,我们死的人就越少。”
“我奉劝诸位一句。”
陈羲泛语气肃然:“廷尉府不是地方衙门,高清澄也不是个地方县令,你送些钱好好巴结就能搞定的人。”
“诸位这几年在辽北道日子过的太安逸就以为廷尉府的人也不可怕......那是真的要死很多人的。”
他扫视全场:“在找到那个人之前,高清澄不管杀多少人谁都不许去阻止了。”
其实就算他不说,谁敢阻止?
刺客榜上的那些真正有威胁的人,他们又不是傻子。
他们会平白无故替别人出面去对抗廷尉府?
疯了?
暗道高手排行榜上的前一百就算联合起来,也不敢去杀了高清澄。
就如同张汤的人头在刺杀榜单上挂了那么多年都没人敢动是一个道理。
除了朝廷内部的斗争会有这样的举动之外,江湖中人去搅合这种事无异于自求灭族。
所以到了后半夜,聂惑觉得有些不耐烦了。
没人再来。
没有人再去叫人了,那些信誓旦旦说去叫人的也没一个再敢回来的。
有些坐累了的高清澄起身,抬起手理了理额前发丝:“有些无趣。”
聂惑点头:“特别无趣。”
高清澄上车:“没人来,咱们就去挨家拜访,我说过了,我今天就好好陪陪这边州城内的人。”
片刻之后,从车窗里递出来一份名册:“按着册子,从第一家开始拜访。”
马车缓缓启动。
不到两刻之后,马车在一家车马行门口停下来。
这是边州城内最大的车马行,能在这地方做这种生意的当然很有实力。
原本做的都是不见光的生意,运送的货物都不敢被人轻易看到,所以负责运送的人,当然要有一定的本事。
车马行在边州已经有十几年的历史,据说在暗道之内口碑极好。
此时车马行大门紧闭,这是十几年来的第一次。
边州城里的生意要往外运都要托靠这家车马行,因为还都是见不得光的所以生意多数都是晚上进行。
每天夜里,车马行内都是灯火通明。
唯独今日非但大门紧闭,院子里还黑乎乎的连一盏灯都没有亮起来。
高清澄的马车在大门外停下的时候,聂惑举步要走上台阶。
这时候车夫忽然轻声说了一句:“我来吧。”
他自从三年前在渤海再一次经历了战场上的厮杀之后,压抑多年的热血也再次被点燃。
于是他向高清澄请求暂时离开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他回到了边疆,回到了边军,跟着一个年轻人在战场上一次次经历生死杀伐。
他在边军之中也一样的隐姓埋名,不让那位年轻的将军告诉所有人他是谁。
“器叔?”
聂惑看向车夫。
车夫笑了笑:“我先活动活动筋骨,我不行了聂姑娘你再来。”
他迈步走上台阶,抬起手抓了铜扣轻轻叩打。
没人回应。
于是两扇厚重的就飞进了院子里,一扇怦然落地,一扇直接嵌进了影壁墙上。
器叔缓步进门:“长安肖棋器登门拜访。”
三刻之后,当铺。
有人快步进门:“陈老板,出事了!”
来人脸色发白语气急促:“魏家的车马行被人挑了,从进门第一步开始杀,一直杀到了后院,无......无一人逃生。”
陈羲泛听到消息之后也很震惊。
在场的人全都看向他。
“陈老板,这样下去可不行,魏家是第一家但绝不可能是最后一家。”
“陈老板,我们要是再不做点什么下一家就可能是我们之中的任何一家!”
“我看干脆干了吧!”
有个粗糙汉子起身:“大不了干完这一票咱们就跑,跑到东韩去,咱们门路都熟!”
“对,这样坐以待毙可不是办法。”
陈羲泛没有理会他们的激动和愤怒,因为这激动和愤怒实则是用来掩饰恐惧的东西。
“诸位有多少人觉得自身实力远超魏家?”
陈羲泛看向众人。
没有多少人有底气说他们的实力远超魏家。
“就算有几家的实力比魏家强的不少......可别忘了,挑了魏家的只是高清澄一个车夫。”
陈羲泛道:“如果诸位真的还想找一条活路,那绝非是拼一把然后逃走,我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们,谁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