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会给人一种阴森恐怖的感觉。
莲心进了禅寺之后就直奔大殿,似乎对这里颇为熟悉。
才到大殿门口,她就借着惨白月色看到了大殿之内负手而立的那个白衣人。
对这一身白衣,她历来都有些不爽。
在这样的夜色之下,一身夜行衣能起到完美隐藏行迹的作用。
可是有些人,就偏偏喜欢故作姿态穿一身白衣在夜里行动。
“你们几个真是一成不变。”
莲心进了殿门之后就哼了一声:“自负是病,得治。”
白衣人回头,脸上那张银色面具在月色下显得格外阴森。
“你不懂,因为你只是一介女流。”
银面人的回答虽然不客气,但语气之中却透着一股亲切。
他说:“再说,你又不是没穿过。”
莲心道:“我穿是因为你们求着我,需要我暂时替你们出现一下而已。”
她一边靠近一边撇嘴说道:“还不是你们自己要搞出来什么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那一套。”
银面人笑了笑:“本来就需要有真真假假虚虚实实那一套,这可是先生说的。”
莲心:“亏你们还记得先生有交代。”
银面人道:“先生的交代我比你记得清楚,你倒是只顾着漂亮。”
莲心居然因为这句话有些开心。
只顾着漂亮......
哈哈。
她问:“你可有什么进展?”
银面人道:“辽北道的事一切都在先生预料之中,白经年要孤注一掷先生也早就猜到了。”
他说:“但先生说过,辽北道的事都由白经年说了算。”
莲心哼了一声:“毕竟是师叔,你倒是对他一点都不客气。”
银面人回答:“要不是因为他是师叔,你猜我会不会叫他一声莽夫?”
莲心懒得理会。
银面人道:“不过话说回来,白经年这一手确实有些作用,尉迟万年沉不住气了。”
莲心嗯了一声:“我也得到消息,有多地的厢兵正在往冰州聚拢。”
银面人道:“尉迟万年最怕的就是白经年落入叶无坷手里,白经年故意去见叶无坷就是在逼尉迟万年动手。”
莲心:“你能想明白吗?”
银面人问:“想明白什么?”
莲心道:“如果从一开始白经年就不去主动招惹叶无坷,叶无坷不可能这么快就对辽北道的事有所察觉。”
“就算他看到了冰州的官员不称职,也不会那么轻易就发现商人利益团体对辽北道的影响那么大。”
银面人道:“先生说过,白经年做事自有他的道理。”
莲心撇嘴:“所以你也没想明白。”
银面人回答道:“我当然想得明白,只是不想告诉你,我自己想明白的,凭什么教你?”
莲心:“你想明白个屁。”
她往四周打量了一下:“你确定自己没被人跟上?”
银面人:“你是对我没信任,还是对你的轻功身法没自信?我们几个的轻功,都是你教的。”
莲心又笑了。
这个家伙虽然说话要多臭有多臭,可有些话仔细品起来还是臭中带香的。
她说:“这里就你我二人,你也非要戴着那个破面具?”
银面人嗯了一声:“先生教过,小心驶得万年船。”
他往四周看了看:“我们的对手可是叶无坷啊......越了解他我就越害怕他。”
莲心道:“这可不像你,你们几个之中就你总是天不怕地不怕。”
银面人轻轻叹了口气。
“我害怕他......是因为我越来越佩服他。”
莲心心中一动:“从长安就开始了?”
银面人道:“从他开始为大院里的那些孩子们奔走开始,我就越来越害怕他。”
“我一开始以为他是怀疑我了,所以时不时会去大院里看看......后来我确定,他是真的出于本心的善。”
他抬起头,看向那些已经残缺的禅宗雕像。
“这些神佛在叶无坷面前,丑陋的像是阴曹地府的鬼。”
莲心道:“你很危险,你越来越敬佩他。”
银面人嗯了一声:“没错,越来越敬佩。”
他说:“我真的很难相信,世上会有人能把至善和至凶都做到极致,不,不是做的极致,是天生的极致。”
“他的心里可能住着两尊神像,一尊是那样的菩萨低眉,一尊是那样的金刚怒目......”
“他杀人的时候,比地狱阎罗还要狠......二十岁年纪,算在他头上的亡魂早就已经不止万人了。”
“可他......可他为了大院的孩子们,明明那么高的身份了,却不以身份压人,而是点头哈腰的和学塾的老先生们商量。”
银面人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