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他们被老一辈的人带着去为尊严而战,那么将来他们就能带着新一代去为更高的目标而战。
走出大帐,叶无坷看向弟子们远去的背影。
礼部尚书关外月缓步走到他身边,沉默了一会儿后语气有些深沉的说道:“陛下说的没错,你比我适合做外交官员。”
他也看着那些弟子的背影,眼神和叶无坷一样的深沉。
“陛下将我调任礼部的时候就说过,年轻人的想法不一样。”
“那个时候我还有些不理解,年轻人的想法有什么地方和我们不一样。”
“陛下问我说,你多大了?我说已过四十,陛下说你这个年纪与朕差不多,都是在最苦的时候出生,在最苦的时候长大。”
“所以当我们要追求什么的时候,首先想到的不是得到什么而是怕失去什么,我们有过最苦的日子,就害怕还去过最苦的日子。”
“这样的想法多了之后,做事难免就会瞻前顾后,没考虑得到先考虑失去原本也不是什么错处,以前不是现在不是,可以后未必不是。”
“陛下说,叶无坷他们这些年轻人是大宁立国之后出生的,他们从一出生就开始过好一些的日子了,他们长大的过程是日子越来越好的过程。”
“他们想的就和我们想的不一样,他们做事想的可能不会去想失去什么,但他们一定会怎么得到更好的。”
关外月拍了拍叶无坷的肩膀:“陛下说,大宁外务的担子在年轻人身上,内务的担子在中年人身上,这句话,我到现在才理解。”
这种想法,也就大宁的皇帝陛下才敢有。
把外务事交给优秀的年轻人去处理,他不害怕年轻人会处理不好。
内务事交给老成持重一些的人处理,他也不害怕会处理不好。
“接下里你打算怎么办?”
“是看黑武人怎么办。”
叶无坷笑了笑道:“我借用你刚才的话......我们想的是怎么得到的更好,换个意思,我们不要总想着怎么面对敌人我们怎么办,有时候也可以想想敌人面对我们他们怎么办。”
关外月看向叶无坷:“你略微有些嘚瑟了。”
叶无坷道:“用词都这么谨慎。”
关外月:“你特么就是嘚瑟了。”
叶无坷笑了笑后说道:“现在就看黑武人解释不解释。”
关外月问他:“若黑武人解释呢?”
叶无坷道:“那就蹬鼻子上脸。”
关外月一怔:“这可不是什么好词儿。”
叶无坷道:“对于黑武人来说,确实不是什么好词儿。”
不出意外,黑武人确实解释了。
当天下午,黑武外相的特使就到了,抵达大宁营地外边求见大宁皇帝陛下。
门都没进去。
被晾在外边半个时辰之后,这名特使气愤之下转身走了。
回去之后柯柯特林把他怒斥了一顿,问他为何求见的不是叶无坷而是大宁皇帝?
绕开大宁鸿胪寺,以你的官职就想求见大宁皇帝?
那特使气鼓鼓的,但又不敢与他争论。
到了第二天一早,这名特使在柯柯特林的命令下再次到了大宁营地外。
这次他学乖了,求见大宁鸿胪寺卿叶无坷。
叶无坷让一个鸿胪寺威卫出来告诉这名黑武特使,他今日没空。
那特使就问,叶部堂何日有空?
那威卫按照叶无坷的原话回答:“以你这个品级来,什么时候来他都没空。”
这句话可把黑武特使给气死了,感觉呼吸的时候鼻孔里都在往外喷火。
气的他头发都给烧焦了似的回去,加油添醋的在柯柯特林面前把叶无坷骂了一顿。
结果没想到的是,柯柯特林又把他给骂了一顿。
原本这个脸,柯柯特林不想自己去丢。
毕竟是去服软的,这种事他亲自去了丢的就是他自己的脸。
以后他再和叶无坷见面的时候,难免会被人家看低一头。
想让一名低级别的官员去找叶无坷做个解释,结果叶无坷根本不见。
于是柯柯特林就让外务部的副手去了。
结果一样,叶无坷不见。
外务副相回来之后,气的也是从鼻孔里往外喷火似的。
“那叶无坷说,我的级别与他不对等,我没有资格见他,随随便便派一个士兵出来就让我回来了!”
副相怒道:“宁人这是欺人太甚,我看就不要去谈了,他们就是故作姿态,我不信他们敢不和谈。”
柯柯特林又把他给骂了一顿。
这件事的影响其实也很大,因为周边诸国的使臣都看着呢。
一听说黑武连续两次派人求见叶无坷都被拒绝,诸国使臣也就明白了大宁是真的不怕黑武人。
一部分人会思考是不是该重新做个选择,一部分则幸灾乐祸的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