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人手里,宁人召见诸国使臣,让万劫清亲口说是你让他去追杀宁国正使,那道理就在宁人那边。”
“如果万劫清死了,宁人手里有没有一块剑门令牌都不重要,万劫清不死,那块令牌加上他一张嘴,黑武就不好向宁人宣战。”
听到这,伦天墟忍不住低低的骂了一声。
外交上的门道他不懂,但黑武人历来的行事风格他懂。
黑武人对外什么时候如此谨慎过,动手就动手,打你就打你,还需要找个合理的理由?
“大剑师。”
柯柯特林道:“如果不是宁国,哪怕是曾经的中原霸主楚国,我都不必强调什么师出有名。”
“楚国有几百年历史,黑武从来都是想打就打,纵然没有真正的踏足中原,可每一次出征,楚国都吓得马上就加倍的赔款割地。”
“楚国几百年来先后割地给我们有上千里,人口上千万,包括现在脚下的这片大地也是。”
“可是宁国不一样了,我有时候也不理解,为什么都是一个民族一个人种,可换了一个国名之后人就变了。”
“宁人不怕我们,从来都不怕我们,他们越是和我们开战就越兴奋,越激动,甚至以战死为荣。”
“如果有人在与我黑武的战争中死去,那他的妻子,他的孩子,他的父母,他的家族都以他为荣。”
“这是难以想象也难以理解的事......正因为这样,宁国立国二十几年来,在真正意义上,我们一次都没有答应过。”
“我们已经失去了绝对优势,最起码,不会出现我们才一动兵中原人就马上派遣使臣过来求饶的事了。”
“你也看到了叶无坷此前的表现,他不怕死,他完全也不担心你会当场把他杀了,他甚至也觉得这样死了是很荣耀的事。”
说到这柯柯特林叹了口气:“我们已经二十几年没有在战场上答应中原人了,现在他们比我们还好战。”
“以他们现在的国力,他们不怕我们发兵攻打,将来若他们的国力增加一倍,他们就敢来打我们了。”
说到这,柯柯特林看向伦天墟:“大剑师,你现在能理解了吗?”
伦天墟理解了,但他不想接受。
这才多少年?
中原人就放肆成这个样子了?
二十多年前,黑武别说大举南下,随随便便集结起来一支几万人的队伍往那边动一动,中原人就会吓得屁滚尿流。
你要什么他们就给什么,他们朝廷里拿不出来就给他们百姓去要,变着花样的要,要的怨声载道。
现在呢,中原人不怕了!
凭什么就不怕了?
所以他看向柯柯特林表示了自己的不满。
“当羊不再害怕狼,那不是羊变得强大了,羊就是羊,羊不再害怕狼群,是狼的问题。”
“狼变得软弱了,慈悲了,变得懒惰了,如果我们能如以前那样对待中原人,羊会不害怕狼?”
“这些年汗皇推行的全面封锁宁国的策略我从来都不认同,打了几次羊,因为有羊圈的围墙所以没有打进去,就不打了。”
“换一个做法,用更大的一圈墙将羊圈围起来,然后说,这样就会把羊都饿死了,饿不死也会饿瘦弱了。”
“现在你看看羊瘦弱了吗?!”
伦天墟越说怒气越大。
“当年我们几次南下确实受挫了,死了一些人便觉得不能再这样打。”
“觉得损失太大,这样不好,可你们都忘了,黑武最初立国的时候为何让四周臣服?”
“就是因为我们从来都不怕打仗,死多少人都不怕,就算杀到只剩一个人,那活下来的也必然是黑武人。”
“就因为所有人都知道我黑武是这样的狠,是这样的勇,是这样的无敌,所以他们才害怕?”
“现在呢?害怕我们的人是多了还是少了?!”
柯柯特林一怔。
他在这一刻,居然觉得伦天墟说的是对的。
凡事换一个想法,好像就能找到不一样的答案。
黑武人当年为什么让所有人害怕的?
确实如伦天墟说的那样,你比我强我打你,你不比我强我也打你,只要你是敌人,那么就是你死。
当年汗皇决定封锁大宁的时候,所有人都觉得是对的,都支持。
可是封锁了二十多年,宁人怕了吗?弱了吗?
如果当年的选择不一样,上一任汗皇两次南征失败之后,那就继续南征,不停南征。
哪怕就算拼掉半个黑武也要继续打,早晚都会攻破宁国。
“中原人为何不怕我们了?”
伦天墟道:“不是因为他们变得厉害了,只是我们不可怕了。”
“当年我们只要一种手段征服天下,天下人都知道惹了我们就不死不休,哪怕把黑武人打没了也要打。”
他看向柯柯特林:“现在你居然和我说,要师出有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