束休低声道:“昨日你说过,以前的主使是黑武皇族众人,侍神军指挥使阔可敌神诵,但这次换了个人。”
“两个可能,其一是阔可敌神诵出了事,能做到指挥使的人也算汗皇亲信,在这么重要的时候被换了,这个人可能出事了。”
“其二,阔可敌正我就是故意派一个中原人来恶心我们的,这个家伙,一会儿指不定会说出些什么来。”
叶无坷嗯了一声。
对于束休的判断,叶无坷格外认同。
大宁这边不安稳,黑武人那边也好不到哪儿去。
屈渤大汗耶律松石虽然没有机会与叶无坷直接联络,但回想一下,他此前种种行径,就是想告诉叶无坷他倾向于谁。
见不见面已经不重要了,他只要让叶无坷感受到他的心意就够了。
这就说明,黑武那边有什么人可以利用。
不然的话,就算二皇子天资绝伦,就算徐胜己算无遗策,再加上屈渤也不敢去打黑武汗皇的主意。
而此时阔可敌神诵不见了,叶无坷很快就把这些人联络到一起。
他看向束休:“看来计划有变。”
束休瞬间眼神就有些黯淡起来。
这个来自中原的老者看向叶无坷的时候,一脸轻蔑。
他头发胡须大部分都白了,手里拄着一根雕刻着鹰头的木杖。
这个老者看到叶无坷到来并未往前迈步,也没有先开口,更没有任何动作,显然是想等着叶无坷先行礼。
本次会面不仅仅是两国主使在场,诸国的使臣也会来参加。
虽然商议的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事,可这第一次会面显然谁都想确立地位。
这个老者想让叶无坷先见礼,气势上自然就压了叶无坷一头。
他见叶无坷和另一个年轻人谈笑着过来,于是把头昂的更高了些。
叶无坷看向他的时候,他故意把手往上抬了抬想用一个假动作迷惑叶无坷。
只要叶无坷抱拳行礼,他马上就会停下动作然后给叶无坷一个轻蔑的眼神。
可那个年轻的鸿胪寺卿只是看了他一眼,便从他身边过去了。
“咳咳......”
老者咳嗽了两声后沉声说道:“怎么中原现在的年轻后生一点礼数都没有了?”
叶无坷没理会,和束休继续往前走。
那老者继续说道:“看来果然是一代不如一代,楚时候哪有后生晚辈见了前辈长者不行礼的?”
叶无坷问束休:“刚才好像有人说中原话?”
束休:“是有,不过听起来有些串儿。”
叶无坷问:“串儿是什么意思?”
束休:“字面意思。”
两人对视一笑,朝着大厅里继续往前走。
老者脸色发寒,用木杖在地上戳了一下。
砰!
“就算是在大街上遇到长者也该行礼,更何况是代表一国之礼臣,宁人难道诗书礼乐都已崩坏,就只会纵马劫掠与贼无异?”
叶无坷回头看着那老者:“那你代表的是中原长者身份,还是黑武使臣?”
老者道:“我既是中原长者,又是黑武使臣,懂不懂礼数,和身份有什么关系?”
叶无坷笑道:“你若是中原长者,那你代表黑武人就是吃里扒外,若你是黑武使臣,却要求别人以中原之礼相见,那你还是吃里扒外。”
老者一怒:“你读书时候的恩师是谁?他就如此教你说话?”
叶无坷道:“你应该不认识,认识我也不能说,我怕回去跟他提及你,他没脸。”
老者脸色越发寒冷:“想不到堂堂中原礼仪之邦,竟然选了一个如此粗俗无礼的人做鸿胪寺卿,真是......无人可用!”
叶无坷:“想不到堂堂黑武,竟然选了一个中原人做主使,看起来也不像是有人可用的样子。”
那老者窒了窒,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怎么辩驳此言。
叶无坷道:“黑武主使何在?”
老者怒道:“刚才你还说我是主使,现在竟又问谁是主使?”
叶无坷:“黑武人还真选了一个中原人做主使?”
老者道:“黑武才是真正的礼仪之邦,因为与中原人往来,所以特意选我为主使,是为方便交流,沟通无阻,不像某些地方,竟然选了无礼小儿做礼官。”
叶无坷道:“黑武选择中原人做主使是为了方便交流沟通无阻,确实很贴心,事事处处为大宁着想。”
“我代表大宁皇帝陛下接受黑武的好意,和对强者的尊重。”
老者怒问:“这怎么能就是对强者的尊重?”
叶无坷反问:“可见强者配合弱者?”
老者道:“看来今日确实是以有礼对无礼,既然如此,那今日不谈也罢,等大宁选一个懂礼数的人来再说。”
叶无坷问:“你真的想不出什么词儿来反击?脏话也行,你就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