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固执地认为,只要成功了,就能打破这该死的魔咒,证明他傅砚直依旧是顶天立地的男儿郎。
这个认知如同最残酷的判决,将他最后一点尊严也击得粉碎。
所以越是不行,他就越要来。
仿佛只要他频繁地踏入西院间,坐在曾经象征着他男性权力的地方,就能向自已、向可能窥探的所有人证明,他傅砚直依旧是正常的,依旧是那个可以随意临幸婢女的一家之主。
他什么也做不了,就只是枯坐着,有时一坐就是半夜。
他看着烛火下通房丫鬟低眉顺眼的侧影,心中翻涌着的是无边的戾气和自我厌弃。
他会突然摔碎茶杯,会毫无征兆地厉声质问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试图用这种方式来掩盖内心的虚弱和恐慌。
他知道通房丫鬟不敢说出去,她们的身家性命都捏在主子手里。
这种畸形的安全,成了他最后一块遮羞布。
人越是缺什么,便越是疯狂地想要证明什么。
傅砚直此刻的行为,完美地诠释了这一点。
他来西院,早已与欲望无关,成了一场绝望的、自欺欺人的表演。
正院里的柳如玉,看着夫君日益妖娆的身姿,感受着他越来越阴郁暴躁的脾气,心中早已被悔恨、恐慌和一种无处发泄的愤怒填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