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针对都是要害处,如果对方没穿铠甲,这几个地方肉软乎,如果穿了铠甲,也有几处是护不住。
现在两人穿都是锦衣软袍,双剑刚一交锋,就显出刘彻战斗力不足了。
其实这不怪他,因为用剑施展招式极易伤人,稍有不慎万一一下子没停住,剑往前多刺了二寸,就把人戳死了。无论是教授他剑法人还是陪练都惜命,偶有一个不惜命愿意教杀招正人君子,也想着皇帝要是用剑杀了大臣,那是何等恶名啊。
更何况庄子说了,天子之剑,以关隘为剑锋,以山峦为剑锷,以天下为剑身,用五行与刑德来铸造,用阴阳之气开刃,上可绝浮云,下可绝地脉,此剑一出诸侯拜服。
而满头乱发帽子歪斜,穿着短衣裳,瞪着眼骂街,拿着剑砍人脖子戳人肝肺,是庶人之剑,和斗鸡没什么区别。
刘病已上步先用剑竖直劈向刘彻脸。
刘彻这就蒙了对练时谁敢上来就劈皇帝脸啊下意识横剑一挡。
扶苏笑了,心说这一剑是直劈,他就应该侧步避开,同时用剑在刘病已剑上顺势往下压。
刘病已没有笑,他很严肃,剑微微一斜,虽然被剑挡住了,却毫无压力抵着刘彻剑身斜抹过去,剑稍微一跳,避开护手直接抹向刘彻手腕。
刘彻连忙收回手,竖剑去挡。
刘病已微微收力让他剑渐渐压过来,现在攻守易形,改成他要被人劈脸。接下来和扶苏预料一样,刘病已在后方另一只脚大步向前迈了一步,立刻从偏左侧面对刘彻状态改成挤进他右侧贴紧,前脚变为后脚,又上前垫了半步,整个人站稳当进退灵活,几乎挤进刘彻怀里去。
他毫不迟疑,剑向后一撤,横着没有磨刀刃,从他剑刃上抽了出去,微微前伸搭在刘彻脖子上,又向前一递。
抹了刘彻脖子,鲜血喷溅满地都是。
刘病已提着剑愣了一会“会死吗”
是这把剑太快还是他脖子太软,我过去跟人打架,哪怕杀人,也和现在感觉不一样啊。
刘彻自己抬起手把伤口合拢在一起按住,看起来像是自己掐着自己脖子“咳,噗噗,咳,咕嘟咕嘟,咳咳咳咳”他说不出话来,只能发出一些奇怪声音。暗恨自己没学会高祖那么多刻薄骂人话,现在只好让这小子得意了。
扶苏满意极了,走上前道“不会死,在这里受了伤只会疼一阵子,很快恢复如初,没有伤口也没有后遗症。好了兄弟,回去吧。”
“等等,我有话要问他。”刘病已等了一会,等到刘彻准备开始骂人时,突然问道“武帝,我父亲母亲是什么样人”怎么说那也是你长子长孙和孙媳妇,你应该见过吧
刘彻一句话被噎在喉头,堵心口难受,见过,还亲手抱过,亲自教他骑马呢。长孙死那年才二十四,正是年少有为时候。窝心啊他愤然捶地“不记得了,滚。”
汉武帝要顾忌自己面子,懊恼到痛心疾首也不能说出来。
刘病已却非常心碎,深沉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提着剑抿着嘴离开了。他回去之后重新与盟友见礼,又对许平君说“祖母留下了一面身毒宝镜,当初我在狱中时,用五彩丝绳系在我手臂上。死之前我用锦囊装好,悄悄塞在陵寝中,你帮我找一找。”他过去常常拿着这面小小宝镜哀思垂泪,祖父母、父母留下唯一一样东西,就是这个。
许平君“我一定找到宝镜,拿给你。”
扶苏拉上刘盈“走啊,盖房子去。”
刘盈趴在他肩头对着新人卖腐,哼哼唧唧问“你好开心哦。挖养鱼池就这么无聊吗”
刘病已之前没想到嬴政和吕雉是联姻 结盟关系,现在也没想到刘盈在卖腐,好奇问“有莲花吗”
扶苏心说我养鱼池都挖两米深三米宽了,下次再作战,抓了人就扔进去盖上盖子,一定跑不出来。你鱼呢
你就抓住了三条泥鳅啊,还举着回来问我是什么,说出来都好笑“没有莲花,这才懒得挖池子。一个泥坑里养鱼也看不见啊。”
刘盈想了想,泥坑里鱼,没忍住笑了起来。
刘病已仔细想了好半天“我陪葬品里好像有。”
刘彻刚把自己脖子接上,就看到这四个人从自己左边隔壁跑到右边开始收拾东西住在刘盈和刘弗陵之间,真是令人心塞塞。
气了好一会,也没人来劝他,自己劝着自己放宽心。就看到刘病已趁着那对好基友蹲在地下不知道捣鼓什么东西研究罐子里各种种子时候,抱住许平君亲了一下脸蛋。
许平君娇羞轻轻捶了锤他胸口,揪着他袖子晃了晃,轻声说了些什么。
声音太轻太软,刘彻听不清楚。
多年以前,钩戈夫人拉过朕袖子,再之前,是李夫人,卫子夫,还有陈阿娇,陈阿娇锤过我胸口,她下手挺重。
刘彻干脆往后一仰,躺在地上,拿过两只玉碗来扣在眼睛上,眼不见心不烦嘛。
眼前看不见了,心里却在想被陈阿娇锤感觉,那时候不算太疼,但是非常生气。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