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又是撞到吴家的枪口上,要是这个卫家小姐不拉他一把,就光这口锅,不说吴家,就光自家老爷那里,不得将他生吞活剥了过去
如今这个卫家小姐有事交给他去办,这是给他的活路,哪里敢多想,连忙信誓旦旦说这就回去跟少爷说,一定会将此事办妥。只是说着又偷偷看了一眼在一盘嗑瓜子的九品剑仙,昨夜过来赔罪的时候,没敢多想,就想着保命,如今命似乎是保住了,心思也就多了一点,一边是想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江湖九品的剑仙人物,听闻整个江湖也就那么几个人,谁不想看一看,尤其听闻这个剑仙人物就是徐家的遗子,这几年江湖上的彩头人物,只是这会却有些大跌眼镜的味道。
徐江南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时不时喝上一口小酒,待觉察到白管家的眼神以后,这位没点剑仙架子的剑仙人物火上浇油说了一句,小心点,信若是送不到,到时候要你命的人,可是今天给你活路的卫家小姐。
白管家颤颤巍巍,赶忙改口打着保票说自己亲自去送,一定送到老人手上。
徐江南这才起了身子,拍了拍手,朝着门外摆了摆手,意思不言而喻。
白管家不敢多言,勾着身子走了出去,才到门口,徐江南突然又叫住了前者,说老人久居深宅,已经多年不见人,过去惊扰了老爷子不合适。
白管家汗如雨下,天底下哪有这样的差事,让人送信,却又不能惊扰人,这不是摆明了消遣人吗不过待回头看到徐江南的手势之后,心里顿时舒了口气,气定说公子那里还有几条百年老参,会一并送过去给老人补身子。
徐江南闭着眼一副高人样子点了点头。
白管家出了门,将门关好以后,喘着大气,走了几步若有所思回了下头,想了一会,打定心思之后这才咚咚下楼而去。
说到像个娘们,徐江南其实觉得不止那位吴家的公子,还有那几位到客栈把他当大姑娘看的八品宗师,有心无胆,倒是之前的书生寻了过来,只不过来了一位,便是之前在郑家威压之下而不卑不亢的年轻人,说是姓种,西北边陲的人,以前是个了不起的大户,鼎盛之时也是西夏脊梁,能撑起西夏文官一脉的半边天,可惜昙花一现,种家后继无人,渐渐沦落为寻常世家,瞧这个样子,似乎种家出了个人物,至于大不大,那得看本事,看胸口里的文章深不深。
过来的时候,一个是谢过徐江南之前的仗义相助,这一点徐江南没有赞同,第二个便是问在徐江南,江湖和朝廷在百姓眼里,哪个更重要。徐江南起先一愣,而后求助一般看向卫月,卫月撇过头,一副大难临头各自飞的架势,拿着钓竿,时不时扯一下鱼竿,又竖起耳朵,想听徐江南究竟如何回答。
要说武道,徐江南可能走到了书生前面,可要说这些让人信服的道理,徐江南还真比不过这些读书人,眼见卫月不靠谱,徐江南也没了法子,总不能挥着袖子说不知道吧。
静下心,理了理思绪,要说朝廷重要,可任由草寇欺压百姓的也是朝廷的不作为,可要是没有朝廷,没有法,百姓也不能安居乐业,可要说没有江湖,行侠仗义,大侠意气全都没了,就像喝茶没有谈资,酒水没了味道,也不行,徐江南微微抬眸,看着种书生的正经神色,突然想到了什么,心神一定,微笑说道“难道不是看江湖和朝廷在这二者心里百姓的分量孰重”
种书生突然昂头,盯着徐江南的眼睛,一点也没有惧怕的样子,过了一会,笑容渐显,只是原本古板的面孔似乎很久没有笑过了,这一回笑起来有些僵硬,也很难看。
笑完以后拱手一拜,轻松说道“之前听人说徐公子是李先生膝下门生,如今一看,江湖大幸,百姓大幸。”
徐江南突然说道“若是我说江湖重于朝廷,你会如何”
种青璟丝毫不隐瞒的说道“身怀绝世武功而不通理者,要么会成为别人的手中刀,要么就是天下首恶,迟早而已。若是公子答朝廷重于江湖,日后或可为朝廷掌中剑,若公子答江湖大过朝廷,种某必死。”
徐江南愣了一下,回过味来时,这位种家的书生已经走远。
卫月后知后觉凑过来,疑惑问道“为什么是他死”
徐江南显然还记得卫月之前不拉他一把的拙劣勾当,哼哼说道“自己悟。”
说着就去拿酒,不多时,笑出声来。
卫月正因为想不通此事而烦恼,见到徐江南自顾自笑,更是烦上加烦,佯怒说道“你笑什么”
徐江南回过头说道“我一路上遇见过许多书生,但是觉得有趣的也就两三人,一个在青楼旁边摆摊,姓柳,据说现在在西夏朝廷上做了个大官,前段时间西夏朝廷鸡飞狗跳的,似乎就是这人给闹的,可把篓子捅破了之后,人就闭府不出,纳兰天下还给他送过书,似乎有衣钵相传的味道,就连陈铮也给他赐字,叫什么卿相,牛气大了,还有个背着媳妇进城的,姓周,后来听人说他是礼部尚书的儿子,因为徐家的事老尚书撞死在金殿上,所以去了北齐,如今在谢长亭那里,以后有机会得请他喝酒,再去老尚书那里倒杯酒,还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