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神仙打架(二)(3 / 5)

仗剑江湖 骑驴上仙山 10144 字 8个月前

得眼皮困乏睁不开眼的时候,身子已然入到了血海旋涡之中,瞬间便被血海包裹,半轮夕阳也就是在这么一个瞬间沉沦了下去,千丝万缕的血线顺着手臂缠绕上来,只不过于此同时,徐江南被一股淡白色的光芒包裹,红线蔓延的速度也是缓了下来,淡白色的光芒很是温和,所及之地却如邪鬼退避,先是心脏位置,继而胸腹,手臂,然后再是全身上下,红线骤然散去,还伴随着声响,像是呜咽之音,浪潮交迭更像是伏拜一般。

浪潮之后,新月渐生,紧接着便是星辰,而星辰一现,原本山林之中的咆哮清唳声响也是一瞬间呜咽了下来,就像是农家养的狗瞧见主人归来,摇尾乞怜却又被主子嫌弃踹了一脚的可怜样子,只不过依旧无人回应,新月当头,山脉川林皆是寂静一片,唯有流水潮汐声响不断,徐江南的身子则泛着白光飘在血海之上,像是昏睡了过去一般。

也就如此过了三四柱香的功夫,突然云雾弥漫的深山之中,一声清磬之音想起,再往后每三四个呼吸之间,便又一次撞钟声响,一声一声,声浪一叠一叠,响了大约三千次,每一次声浪履及,血海便像下藏匿一分,三千响后,血海退避。

再往后新月之上像是出现了一个老人,白衣白裤,神色淡然的望着山川河脉,骂了一句孽畜,继而又看了一眼悬空的徐江南,死死盯着这份虽说稚嫩却又几分徐暄面相的嘴脸,突然轻笑数声,朗声说道“老夫二十年前不如你爹看的远,二十年后不如徐暄后人心胸放的开,实在可笑,老夫也知道二十年欠下你徐家的债,这番也相抵不了,更不要说欠天下人的,欠江湖人的,只能说有生之年,能还一点算一点吧。”

说完叹息一声,一指轻点在徐江南的额头,继而星光大作,犹如天地满月,星辰如芒化作长河,飘渺之间从灵台溢入,老人面色祥和,突然之间像是在徐江南的脸上看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东西,闭上眼,呼了几口气,念了几句。

声音很轻,就连徐江南都没听清楚,那是长安二字。

方云吴青主仆二人出了城,立马扬镳分道,一人往北,一人南下,北上的那人便是吴青,想起方云的吩咐,又是一阵唉声叹气,方云这个主子什么都好,就是傲气太重,西蜀道一行虽说没取成剑匣,可变化天差地别,从喜怒于形到如今的喜怒无色,已经有了之后掌权的雏形出来,这在吴青看来是好事,他这个近水楼台的人日后身份自然水涨船高,只是让他唯一觉得可惜的便是,自己这个公子心里似乎有个死结,便是想报西蜀道的一剑之仇,若是他,就算不是渔翁得利,也该冷眼旁观,徐江南若是没死,与他无干,若是死了,那最好,一了百了,而今方云却是让自己往北,想来就是让自己见机行事,若是辛年闻声过来那便算了,若是没有动静,便将徐江南在此的消息透露出去,来给徐江南解围,吴青此行很少掺和方云的意见,在西蜀道的时候,时常还有些许建议话语,而今除了动作依旧像个娘们之外,活脱脱一个傀儡。

当然吴青白跑一趟是必然的,有卫月在这里,哪里会轮到吴青去通风报信。

苏连城摸了会刀,又用指尖弹了一下,声响清脆,“那就是吴家的春秋剑匣为何不见春秋剑”苏连城有言下之意,几次交手,都没见眼前人提剑,纵你再是轻狂至极,自己入九品的年岁怎么说也要比你要长吧,这般轻蔑态度让苏连城也觉得荒唐气怒,袖口藏风,手上暗黑色的长刀晃着月光,怎么看都有股子阴寒味道,紧接着长刀一撩,街道地面沙土飞扬,一道黑色刀气便顺着街道朝着徐江南奔杀过来,转瞬即至。

徐江南没有回应,只是在刀气临身的一刹那,猛然将剑匣按下,地陷三分,黑色刀气顿时消弭云散,紧接着脚尖一蹬,倒握桃木剑柄,就像倒拿着一枚匕首一般,奔杀上去。

徐江南桃木剑入手瞬间,整个人的气质就变得飘忽邪异起来,比之以前血腥煞气,而今就要鬼魅许多,瞳孔深邃发黑,像是一个见不到底的深渊,就连声音也是变得沙哑起来,徐江南自己则觉得浑身冰凉,之前不出剑便是有过如此猜测,吕清说早先时候是用道符封印过其中杀伐之气,而今符篆消失,触及到剑柄的那一刻,徐江南就像返到了洪荒之时,天空血红一片,背后地脉山川龙吟虎啸,全是杀伐之音,一呼一吸之间全是刺鼻的血腥味道,而天地之间只有他一人而立,眼前是一片血海,血海的尽头又是半轮渐次落下的夕阳,日照将夜,天地暗沉。

骤然之间的变化,让苏连城也是诧异,皱了皱眉头,只见徐江南将手腕提起,舔了一下桃木剑身,眉眼微抬,就像一个嗜血的刺客,身形也是陡然加速,苏连城纵是见过太多风浪,在徐江南面前,突忽其然的觉得有些不安,卫城一事听过不少,信八分,说徐江南能以八品战九品,他不信,八品九品之间的鸿沟没经历过还好,可他是知道这当中的差距,再者当时,不也有传闻说他是魏青山的子弟,而且更有人说魏青山当夜也在卫城,他宁肯相信是魏青山出手解了面前人的卫城之危,而今瞧着样子,他恍惚之间觉得似乎是自己错了。

徐江南剑光瞬至,苏连城先是退了一步,桃木剑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