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也要有那份气魄,而在当前,她就对西夏的两个人极为好奇,一个单身赴京的卫澈,这消息她听得耳朵都快生茧子了,具体是什么处境她也判断不出,只是听说赴京一举本就是个九死一生的局面,何况是单身入京,再加上卫城的举动极为受到族中长辈的推崇,自然而然的她就上了心,另外一个说巧也巧,说不巧也不巧,就是徐江南,原因无他,整个江湖在徐江南一冒头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视线都在他的身上,她也听了不少关于这个西夏落魄公子的事,卫城一战成名,家道曾经显赫一时,风光无二,却是中落,犹如昙花一现,年纪轻轻已然站在小宗师的境界上,比起眼前这位在家里已然排名靠前的钱客卿还要更上层楼,而对于卫澈,那些被家里长辈一眼看穿的阴谋她看不到,但在徐江南身上,她就算不谙世事,也能看的透彻,一个背着反贼名声的余孽之子,她也好奇这个男人是因为什么样的缘故愿意走出这一步,与一个王朝来争,这让她很是惊叹。
还有一个就是北齐的吴家公子,对于这位公子的好奇,仅仅是因为他的神秘程度,有口皆碑,不过后来有幸见过一面,像个病人,面色发白,走上几步就要捂嘴咳嗽,像是一阵风就能吹倒的杨柳女子一样,不过传闻他也是有望在武道登顶的年轻一辈,只是她一见之后却觉得有些扫兴,北齐不像江南道,阴气不重,文气匠气也不重,看人自然也就不同,像吴家公子这样的病弱之体,若是穿着白衣,从秦淮河上撑舟而过,不知道要招惹多少女子眼神,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而今刘馨却不知道有个正主就在她身边而已,吹着大秦的曲子,耳眉倒飞,闲淡如散仙,有那么一瞬间,瞧着这位背匣男子的恬淡表情,她很突兀的想到了一个词,胸怀天下,即便是一瞬间之后便消逝不见,她也觉得很可笑,笑自己的多心,名前人明明是个油腔滑调的市井人物,怎么会高洁到连她们都需有作揖俯首的心思,不过就在她情不自禁想上前的时候,刘若云不知道是合适宜还是不合时宜的拉了一把,刘馨回过神来,抿了抿嘴唇回过头,拍马向前。
刘若云眼中嫉妒神色一闪而过,眯了下眼,像是被夕阳给刺到了一般。
徐江南收了手,将树叶收进衣袖,声音戛然而止,这股子小杀气还真不够看的,冲着刘若云露出一口小白牙,笑的坦然而天真。
刘若云也是一笑,再回头,旁若无事的同刘馨交谈。
徐江南对此视而不见,俯下身子,摸了下温暖的马脖子,继而翻过身子,松开马缰,如同趟在平地一样躺了下去,小腿微缩,左脚搭在上面,一副懒散场面,紧接着又将斗笠往下拉了拉,遮了七八分的夕阳,还能看见一望无垠的荒凉地,春草如今已经繁茂,摇摆不定,一小会之后,犹豫视角的缘故,徐江南见到了一副极为罕见的画面,天地一线,上面昏黄,下面漆黑,一线而隔两世间。
徐江南一愣,继而起身,却发现之前的罕见画面已然变化,天地一色,地面虽说暗沉,却也是昏黄色调。
这样的一惊一乍倒是让老人回了下头,见到徐江南的姿态后嗤笑了一声嘲讽说道“小心摔下去,缺了胳膊断了腿可没人扶你。”
徐江南闻言一笑,也没回头争锋相对的噎回去,能让一个平素高高在上的老前辈说出这般不入流的话语,本来就已经丢了脸,他又干嘛画蛇添足。而老人话一出口似乎也反应了过来,瞪了一下依旧躺在马背上的徐江南,转过头又是一副仙风姿态。
再往后两日便是相安无事,刘馨若有若意想过来,却都被刘若云给找机会拦住,徐江南对于这么一个小姑娘并不上心,那天的秦曲只是随性而为,当天脑海出现过大秦盛世的时候,莫名其妙的也带着这样的一份曲调,徐江南只是试试,没想到效果不错。
不过后来刘若云倒是借着夜色找过一次徐江南,说他别想着癞蛤蟆要吃天鹅肉,要他照照镜子看看自己德行,诸如此类,整个期间,徐江南没有应声,只是坐在桌子边上自饮自酌,等刘若云说完以后,徐江南这才抬起头酒气满怀的笑道“你那前辈没同你说过不要来招惹我”
话音一落整个房间烛火暗灭下去,刘若云只觉脖子一凉,像是被人用手掐住了一般,耳边声音如同鬼魅轻吟,“自古年少多情深啊”说完之后,猛然想上一提,刘若云只觉眼前一花,像是看到了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看到,紧接着脖子一松,房间烛火又是亮堂起来,之前背匣的人坐在原处,端着酒,像是没用动过一般。
刘若云却如见厉鬼后退贴墙,背襟全湿,脸色煞白冷汗如雨,咳嗽喘息之音在房间里很是清楚明晰,老人如何没有同他说过虽不是耳提面命,但绝对也是叮嘱了数次,只不过像这种事,为红颜莽撞一下又如何,徐江南不也是说过三年之内上金陵,可三年内真能去那个地方闯一闯皇城,带走一位公主他自己心里也没底。
徐江南轻笑说道“要不要过来喝杯酒压压惊”
刘若云声音有些颤抖,“你,你是何人”
徐江南扬起酒杯一饮而尽之后笑道“我是什么人不要紧,你只要知道跟你们无仇无怨就行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