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老爷子也不会同意,任由他胡来这么多年,毕竟怎么说,他也是那位女子的唯一子嗣,不成材,他也会逼着柳三思争点气,然后把家业交到他手上,算是减少一点自己的愧疚,可即便是如此,这么些年过来之后,也是半信半疑,至于朝廷当中,倒是认识几个人,官不大,勉强能站金殿的那种,打点起来也容易,可用处也就那么点。
之前询问过下人之后,闻听到道人相貌,先是一愣,因为二十多年前柳三思出生之时,老道人已然就是那副清癯相貌,且不说二十年相貌未变,光是二十年还能存于人世,就很能让老爷子意外,而今过来,哪怕房梁上没有喜鹊,他也知道是喜事,若是个江湖骗子,二十年前的话能不能记着是一回事,若是信口开河有没有脸再来那是另外一回事,快步出门。
世上有句老话怎么说来着冤家路窄徐江南现在脑子里的念头就是这个,不过幸好遇见的这伙人不是生死仇敌,而是黄梁生醉生梦死时候得罪过的公子小姐,公子刘若云,有些个城府架子,就是不知道底蕴如何,女的刘馨,典型的刁蛮女子,胸大无脑,不过后来徐江南也顺着刘若云的眼光偷瞄了几次,也不算汹涌壮阔。
徐江南对这伙人好感没有,恶感也没有,也不是过来故意生事,本来瞧见这伙人的时候,拉低了下斗笠,想着悄悄过去,可惜天不从人愿,要不怎么说是冤家路窄刘馨本对一个路人倒没太过在意,而是徐江南背的剑匣太过显眼,当场就被刘馨抓在当场,阴阳怪调的说是不是被自己公子给抛弃了,是实打实的尖酸刻薄,跟卫月一比真不是一个层次的人,后者刀子嘴豆腐心,尤其在徐江南身上,豆腐都快化成一滩水了。
徐江南悻悻然没有说话,没有和她计较,这等年纪的女子,要说噎人的话语,不比他这种十多年的江湖游子要差,刘若云上前给了个台阶,笑着说道“少侠也是心慕北地之事”
一边说着,一边将刘馨往后带了带,徐江南轻轻一笑,少男少女,儿女情长的场面作为一个局外人是真容易看清楚,不过同样,也是有些高看一眼刘若云,至少敢站出来,不过刘馨这趟江湖之行似乎走的顺风顺水,没有零星半点的危险觉悟,反而是瞪了一眼刘若云,又是想着上前讥讽徐江南。
徐江南没给她那个机会,从头上将斗笠扯下,扇了扇风,冲着刘若云一笑说道“公子说笑了,是我家老爷,说不放心家里,特意派小的回去看看,毕竟整个家业在那里。”
刘若云将信将疑哦了一声,刘馨轻哼一声不屑一顾说道“什么老爷,怕是觉得脸上无关想出来的折子吧。”
不过就在这时,之前一直站在刘若云身边的老人却是站了出来,捋了捋袖子不在意的询问道“敢问你家老爷家住何方”
徐江南假装没有听到女子的话语,朝着老人作了个揖,不卑不亢说道“回老前辈,老爷姓秦,家住凉州璧城。”
璧城,老人默念了一下,又是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徐江南,刘若云回过头给了个晦涩眼神,老人点了点头,女子自老人开腔之后,也安分不少,似乎对于老人的作态有些忌惮,刘若云了然之后回过头,似笑非笑说道“少侠,相逢不如偶遇,若是不嫌弃,就同刘某一同过去璧城也算去北地的必经之路。”
徐江南闻言抬头,转而看向一言之后已经带着女子转身回到背后人群之中,刘若云眼神隐晦,想必算是在这趟江湖砥砺出来的渐显道行,徐江南倒是能拒绝,这伙人真要打起来也拦不住他,不过仅凭这点言语过失就伤人却也不占道理,况且也是自己欺瞒在先,人家只是防备在后,将他留在队伍里,有个前辈看着盯着,总比走在前面通风报信的好,而露出来的马脚其实徐江南也知道是什么,秦晨口音倒是地道璧城腔调,可他虽说也能操着一副凉州调,可凉州千里之地,百里一城,风俗都能不同,可况言语方面,再者家业这样的大事,且不说找个心腹,至少也是那种呆在身边十多年的老实人吧,他这种连语调都不对的外来户,身上真的会有如此使命
哄骗刘若云这种小江湖还凑合,那老人显然深谙此道,一物降一物,小狐狸套路再是深,也逃不过老狐狸的火眼金睛不是,这会算是栽了,不过当下之势,他又没有法子拒绝,若是强行离开,老人定然不会放,如此之下,似乎也就只能杀人,徐江南倒不是怕手上沾腥血的信佛人士,而且他杀的人定然是该杀之人,像这种为求平安口里一套心里一套的江湖人,他也没办法指责,毕竟自己也是这么过来的。
再者又说,这些时日下来,他愈加觉得自己在摸着九品的屏障,差的就是一个契机,心境之上,不想受到任何纷扰,假装为难的望了眼北地,苦笑说道“公子厚爱了。”
刘若云还没开腔,背后老前辈的言语已经传了过来,“放心,耽搁不了你多少时日。”
刘若云也是笑道“小兄弟,你也是个会家子,不瞒你说,钱老可是七品前辈,若是他能大发慈悲指点你一下,那可是天大福分,够你几十年裨益了。”
老人面不改色,眼神却是得意,跟在后面的女子满脸不屑,似乎不相信徐江南也是会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