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光冲天的气息,他也见过,当年金陵之时,他一剑砍翻白云峰,整个金陵上空都是这副沉闷气态,像是要压死人一般,而今那边天幕之上血色如云,就连东方的曙光都驱散不开,想来也不会是什么好事,不过当下也有些好奇,他终究不是仙,是个人,人间事若是让他来看,可能比这些人看的透彻,可说到百年,千年之前的那些私事秘闻,他还是比不过眼前这位年轻神仙,不能未卜先知,轻声问道“道长认识他”
吕清点头说道“我认识他的时候天下国号还是秦,若是不出意外,算是通宵阴阳术的最后一人了,后来机缘之下悟了太虚,按理来说,几千年来,他是最接近飞升的那人,不过因为一个人而滞留在太虚境。”
李闲秋闻弦知声的说道“此番便是因为那人”
吕清迟疑了一下,算是默认说道“嗯,那人我应当见过,准确说来,并不是人,只有一魂一魄在人间,说是鬼更为恰当。他找了几千年了,可人间那么大,要说找一个人,有缘的时候,转角都能见到,无缘的时候,几千年,就算是在同一个茶楼,也只会交叠离开。”
李闲秋感慨点头,又是说道“道长,太虚之境这人间无人能拦”
吕清摇头苦笑说道“世间修道之人,无论不惑,知命,又或者圣人的轮回,长生,所求的都在外界,真元虽然起与丹田,可吐纳之事依旧与外物相关,终有所尽,太虚之意则起与自身,丹田之中生丹心,以丹心为源,只要丹心未破,真元不绝。
若往前个几千年,他刚悟太虚,我轮回四生,能一战,而今他太虚已成,丹心稳固,就差一个破丹飞升,如何能挡,如今因人入魔,杀气之重如阎罗,加之他能通宵阴阳,面改生死而不惧,就算出手无疑是杯水车薪。到头来说不定因为此事加重此人戾气,反倒弄巧成拙。”
今日不知为何,吕清话语比之往常要多上很多,也要人情很多。
李闲秋轻叹一声,“是因为他要找的那人遭逢大难”
吕清转过头,讥讽说道“早之前的那道青光,便是散魄之法,就连轮回也救不得。想来是有人眼红,武道桎梏,没有个知命又或者圣人境界的人,也将人逼不到如此绝路,有世人造孽,总有世人遭殃。”
李闲秋默然不语。
吕清回过头,瞥了一眼李闲秋,轻笑说道“这不也就是你李闲秋的作风当年一剑倾覆白云峰,不也是为了一女子倒是同道中人。”
李闲秋没想到吕清身处深山,不修心,不养性,跟他以前见过的不为世事所动的道长分外不同,如今因为好奇之下引火烧身,轻轻一笑,微抬眸子,不理会当中的嘲讽意思呵呵笑道“若还是当年,我还是会那般做,就算至今也不曾后悔,世人不给她活路,我为何要给世人活路放火之人纵然该死,事不关己隔岸观火之人就不该杀”
吕清缓步走到李闲秋跟前,背后罡风烈烈,衣玦如仙,望了一眼因为担心面前人的身子而带着袍子艰难上山的女子,额尖汗渍顺着面颊而下,他深深的看了一眼李闲秋,擦肩而过的时候说道“希望你记住今日之言,若有违背,纵是天涯海角,我也会让你入不得轮回。”
话音一落,身影似乎随了风,消弭不见。
{} 无弹窗徐江南被一道剑气托身南飞,百里之后这才缓缓停下,他一屁股坐在地上,怔怔的望着当时战局,青光烧了大约半边天,只不过昙花一现之后,又是一道凶煞红光冲天而起,继而化作四五道流光分散出去,当中的凶煞之气从徐江南头顶飞过之时,让他都觉得脑袋发凉发麻。
回神之后,他这才想起那名女子趁着那场浩大声势跟他说的话,若是有幸见到一位名宁西居的男子,替她把一样东西给他,还有一句有些前后矛盾的话语。
徐江南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点头,照理两人还是对立两方,更加不用说这女子当夜出手毫不留活路,可若说是因为想要活命,也不全然,他低头看了看手中的银铃,想了想,还是没有扔掉,反而将其收好,然后捡起一旁的桃木剑,收回剑匣,拖着左臂,一瘸一拐的折身离开。
宁西居循着痕迹,提剑北上,直入凉州腹地,虽是风沙砥砺,终是遇城,城名江字,内有数千户人家,不算多也不算少,期间也有不少看见异像赶来的江湖人士,路遇宁西居,还未来得及开口,便被面前白衣人不由分说的挥剑斩下,从此天下少一人,多一野鬼,白衣宁西居站在江城门外百里处,望着这个在他眼里犹如黑点般的小城,右侧曙光才现,早在天边急掠的血色长剑犹如流星坠地,以城中为中心,数百里之内,气浪滔天,一股血腥味道普天而起,笼罩在江城上空。
宁西居面无表情的行走过去,任由你是不惑,亦或者是知命,这一剑,莫说杀人,杀仙杀佛都绰绰有余,而城中有些心生不妙的宗师之人,瞧见血剑坠地的光景,立马急掠躲开,胆寒之意还未消散,背后皆是无故出现一白衣,不讲道理又是一剑,不愿死,又或者不知道为何遭受如此无妄之灾的宗师人士,也是命终于此。
等到世人再此见到那道烈日的时候,江城数千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