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就那么容易败了,青城山早就换了山头,就连当初阴阳教也只是惹了中原方卫二家,却不敢去找青城山的麻烦。
徐江南赫然而立,桃木剑无鞘他如今却做出一副拔剑姿态,一手虚握桃木剑剑身,像是抓着剑鞘,另一手握着剑柄,眉目凛然的望着赵生徙,往前一步一步的走,走的很轻,都听不到鞋子压在积雪上的吱呀声音,可每一次踏下就像踩在众人的心上,众人的心脏跟着跳动,风雪迎面而来。
赵生徙面无表情,拂尘端手,蓄势而行,眼神却是疑惑,这一剑当年他就见过,那个名李闲秋的年轻剑客早就施展过,这个动作一直走到了白云峰,当年他就没有挡下这一剑,被斩了这青城山白云峰,而今再次在这个年轻人手上瞧见,动作亦然,不畏亦不惧。
徐江南又是走了大约四五步,道阻虽长,千万人吾往矣,这柄剑总算出鞘半分,叮的一声,就像天穹开眼,也如钟声一般敲在众人心头,桃木剑剑身瞬间被黑气弥绕。
风雪夜归人。
不过可惜,徐江南不是归人。
周边客栈酒馆楼阁皆是瞬间四分五裂,就只剩下空荡荡的架子,见势不妙的众人心底恍惚,望着当中煞气附身的徐江南,并没有深恶痛绝说他是魔道中人,也没有义愤填膺的叫嚣上去,在这个实力为尊的当下,就像之前的扛刀梁老头,阴阳教的人,不照样没人说他是邪教,这种口舌说法得人走了再提,若是徐江南赢了,这个魔字,他们却是怎么都开不了第一个口,怕寻仇上门,说是输了,自然就心安理得瞬间传遍大江南北。
而今一剑之下,卫城上空风起云涌,雪满全城。
赵生徙见了此状,知道这把不能让徐江南再拔下去,一脚重踏,手上拂尘在面前涂画,像是画符写篆一般,写完之后,白光一闪,浩然之气径直朝着徐江南激射过去。
徐江南入魔喃喃自语,犹在当下,口里却是噙着这个杀字,至于那迎面而来的白光,却像是闻所未闻,硬顶一击,口中殷红血迹轻车熟路顺着口角滴下,桃木剑再拔一寸,风声愈加激烈,天上雷鸣急促,连绵不断,赵生徙道袍上开始沾上雪花,原本覆在身上的真元真气被洗劫一空,他不怕寒,但是那股子阴寒气入体让他极为的不舒服。
赵生徙皱了皱眉头,拂尘一转横放在手臂上,继而举手抛去,拂尘轻掠上空,止了下风势,也就一下,赵生徙借机身影掠前,一息足以,手掌八卦阴阳骤现,朝着徐江南天灵盖上覆下。
也正是这时,似乎觉察到了危机的徐江南仰头清啸,面容狰狞,就像一只不甘心引颈受戮雏凤一般,桃木剑在左手掌心划出一道血痕,彻彻底底拔了出来,天地为之骤然静止,就连人也是如此,每个人望着这边的人都能听到百里外枝叶承受不住积雪而簌簌落下的声响,却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就这么一瞬,一切皆是为之静止了下来,盏茶功夫之后,鬼哭之音席卷全城,赵生徙如遭雷击,咬牙坚持,数息之后,再也坚持不住,口中血迹隐现,身影倒飞,不过那原本必杀一掌却是落在徐江南的肩上,遭受一掌,身子一斜旋转数圈落到雪地,白雪黑土显现分明,桃木剑终是脱手,落在地上,也是这么一瞬,天地之间原本暗沉到过分的黑云散去,众人只觉原本压在心头让人喘不过气来的积闷一扫而空,紧接着便是冷汗如雨。
各自庆幸劫后余生。
徐江南桃木剑一经脱手,身上煞气一敛,原本乌黑的眼神也是恢复到清明状态,闷哼一声,昏厥过去。
而赵生徙倒飞之后,一挥袖袍,借力翻转过来身子,后退数步撞进酒馆,拂尘从空中也是化作流光飞掠进去。
等到黑瓦落定,灰尘之中赵生徙缓缓踩着瓦砾出来,脚步声音清脆,身上虽是狼狈,但众人心头也是一怔,此事算是落定了等到赵生徙缓步出来,拂尘挂在身后,瞥向倒在雪地里的徐江南,这才轻轻咳嗽,嘴角血迹流了下来。
卫月咬着唇,看着徐江南,面容死寂。
魏青山轻轻叹息,还是差了一点,只是拔剑,还没落剑,不过对于结果,却依旧是秉持着五五态度。
果不其然,就在赵生徙不想节外生枝,提气脚步一点,就要将那趟在地上的徐江南魂归野外的时候,一道紫黑光芒再现,逼退这位技压群雄的赵掌教,“卫家如何都是个卫城侯,此人也是我卫家要拿之人,赵掌教莫要得寸进尺。”卫敬此话比上之前,并无二样,只不过语气上却毫无半点退缩之意。
魏青山一笑,这剑痴算是醒了,心中为剑所累,那才是剑痴,为名累,充其量那叫名痴,并不是剑痴,而这最后那一句话摆明了就不是要善终。
赵生徙睨了一眼一只胳膊径直垂下的卫敬,另一只手斜提一把剑,并无二话,他只是要杀那个已经昏厥过去人,至于拦路的,他都不管,一挥袖,真气再是入体,径直朝着站在徐江南前面的卫敬奔杀过去,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而在早之前徐江南拔剑之时,一名老头站在数百里之外,牵着一个小男孩,望着卫城上面的黑色雷云,怔怔出神,而他背后一位白衣女子正靠着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