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瓮尽杯干(2 / 4)

仗剑江湖 骑驴上仙山 7174 字 8个月前

贼了。破了东越,西楚,徐暄封无可封,已是人臣,再往上,便是异姓王,可你听过中原五千年来,可有武将受封异姓王大秦白连白将军随秦王中原转战三十年,后又退辽金六百里,使之不敢南下而牧马,一改当年和亲之颓萎,不也就是个侯。

而徐暄已然到了赏无可赏的时候,自古以来,这事不是功臣说了算,你爹官位没有更上一层楼,这后面的如何上来到时候总会有人心生怨尤,有功不赏这是大忌,到时候再来一阵风,指不定徐暄还在睡觉,这虎狼之师已经拿下金陵,送他场黄袍加身。”

徐江南安静了很久之后,抬起头笑道“但这事终究没有发生不是既然没有发生为何要说,而今家父被冤枉这一事已然是事实,家母因此走投无路自尽而亡也是事实,而小子走到现在,其中凶险先不论,但的确是在刀尖上权衡,一步错,照样万劫不复,难不成就束手就擒,背个余孽的名头”

郑白宜没有劝他放下,就是简简单单的称述一个事实,听到徐江南的反驳之意,乐呵一笑,轻声回了句,“算是老夫的猜测而已,说不定西夏有魄力给你爹封个异姓王。

哎,不说了不说了,这人老了话就多,说多乐招人嫌。”说完便站起身子,往原本的棋桌走了过去,崔衡天也是提着酒,一脸随性样子,眼瞅着郑老头走了回去,又是挑衅说道“再来一局”并没有因为徐江南的事而影响自己的心情,毕竟真的事不关己。

那边二人没有了当年的心结,落子如飞,同时也知道适可而止,就连喝酒也是,即兴就好,一人捧着一坛子摆明了醉不下去的沉缸,而这还有小几坛的美酒,徐江南叹了口气,提着酒往楼上走去,虽然身姿摇摇晃晃,却是随性,并不是醉酒的缘故。

郑白宜期间抬头看了一眼,似乎若有深意,微微一笑问道对面老头,“今日是不是中秋了”

“老夫如何知晓。”

徐江南一上再上,登到瓦檐上,坐在阁顶看着月亮,很小的时候就喜欢做的事,阁顶有寒风肆掠,好在有酒暖身,之前郑白宜说他行事沉稳,其实剥丝抽茧来看,只是他太过茫然而已,追根到底也就个弱冠年龄,风景是看了不少,但要他来写意的时候,总还是拘束了点,何尝不是走一步看一步。

天上月光清冷,圆月依旧,卫府之外倒也是灯影无数,像是星辰点缀。

徐江南望着静谧如深院的卫府,脸上一副深思表情,之前在卫老祖宗答应下来的时候,就觉得有些奇怪,奇怪卫家在生死大事上的果决程度,以前李先生就提过卫家算是墙头草,可惜当时因为卫家的点头欣喜过甚而忘却此事,现在算是明白,估计卫家早就知晓此事,想让自己拖延时间是真,自己取利也是真,不过这个掌刀人却是卫家自己人。

想到此处,徐江南又是想到当初卫澈跟自己说卫月之事的时候,当时眼神怪异,他当时还当是因为卫月对他的微妙情感,如今看来,似乎不是这么简单,怕是自己回错了意,可惜当时并不知晓,反而是幸灾乐祸拒绝下来,而今一看,极有可能是卫澈作为当时能做出的最大提醒,笑人笑到最后发现可笑的原来是自己。

无论如何,眼下此事已成定局,再是后悔已然无用,徐江南吸了口凉气下酒,自从他喜欢饮酒之后,从未有过金樽空对月,向来都是瓮尽杯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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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弹窗徐江南其实考虑过卫家来当这个刽子手,不过后来被自己给否认了,倒不是因为自己跟卫澈那份难以言明的关系,而是卫家没有这么一个必要,他与卫家在之后的光景类似于唇亡齿寒,他若是先死,卫家的结局同样好不到哪里去,而只要有他的存在,金陵的目光自然很大一部分会牵扯到他的身上,这对卫家来说是能接受的。

损人利己的事可能有大把人做,但损人不利己的事可能也有人做,但损人害己的事有人做这怎么也绕不过去,天下没有这么个道理,除非是几世攒下来的仇怨吧,同归于尽。

不过眼瞧着这位崔老前辈的样子又不似故意危言耸听,徐江南讪笑之余又是镇下心神,只不过他越想越不对,脸色也是逐渐变化起来,至始至终,他忽略了一个问题,就是他把卫家当做了一个类似盟友的存在,卫家所做为了自己的利益这是应当的,但如果是金陵要他动手,这就另当别论了,设身处地的一想,似乎只能是身不由己的丢车保帅,而他还不是卫家的车,这些日子的安乐程度,让他忽略了陈铮是西夏共主,而这西蜀道是西夏的,不是卫家的。

被一言惊醒黄粱梦的徐江南怔了怔神,他没接触过陈铮,但从他知道的那些东西开始,陈铮就不是个心慈善类,能对枕边人下手,做出这样的决断,那不是小菜一碟,他原本想着一个青城山在暗,一个方家在明,已经算是大手笔,而今原来两家都是障眼法,卫家才是杀招,而他自己更是屁颠屁颠的闯了进去,到时候就算卫澈愿意护他一马,也是杯水车薪,更加不用说如今卫澈一家之主,为了他,弃卫家万人性命于不顾,就算真的能挺过去,卫家还能卫澈当权

徐江南双眸渐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