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月兀自一笑,有些凄惨。
徐江南将她的神情看在眼里,不知道怎么安慰,这种事说到头就是一个机缘巧合能解释,归根结底命数两个字,其余他也不该怎么说,索性按着性子不说话,径直朝着卫城走去,不知道是韩家只遣派过来这么两人,还是余下的虾兵蟹将因为卫家的动作而潜了回去,总之很是安稳。
直到入城的时候,徐江南将外衫脱下,包住腰间那颗带血的头颅,径直往韩家过去,徐江南让卫月先行回去,卫月这次没有应诺,准确的说没有半点回应,只是亦步亦趋跟在徐江南后面,目光坚定说道“我想知道是谁”
徐江南没有勉强,走到一方院门外,中气十足朗声说道“韩器,今日徐某出城韩家主命二人相送,当真喜不自禁,奈何无福消受,好在徐某山间赏景之时,偶遇一灵物,特携来还礼于你,也算礼尚往来。”说完也不管大门紧闭,徐江南顺手一抛,手上衣衫抖开,一颗头颅飞往院内。
卫月抬着头,像是没听到徐江南说的,而是死死盯着大门上那个红底金字牌坊,韩府。
早在徐江南说话的时候,原本因为秋日阴寒而空巷的街道都是探出了头,想看看是那般灵物,也想知道前些日子在卫城当街杀了韩家人的徐江南再卖哪门子关子,直到看到那颗瞪着眼睛死不瞑目的头颅之后,望向站在韩府大门那个握着带血衣衫的清瘦背匣人,心下都是胆寒一震,这样的礼尚往来才是真的无福消受,这番举动不是个生猛人士,怕也做不出来。
只不过徐江南先前说的结合这个头颅起来,各个都是圆滑人物,怎么会想不到韩家暗地背后发生了什么,至于这个头颅虽然不晓是谁,但能让去刺杀的,怕也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善类,心知肚明下又是隔岸观火,想看看这火究竟能烧到什么程度,再一个也是想看看卫家的动作,通禀全城的座上宾被人刺杀,这个脸皮撕破,这不拿出点底蕴出来
可惜让他们失望了,不仅卫家没有动作,就连韩家也是,被徐江南一通侮辱,韩家内院先是一阵尖叫,继而开门,出来个管家,话还没出口,徐江南干净利落的一剑,在管家眼里也就是一瞬,刹那时分,眼睛里已然没有了光彩,毫无招架之力,头颅怔了一下,用管家脖子上滑落,径直滚进了韩府大门,原本朱门上再添一道血色,而府内原本的尖叫声却是沉静下去,府门大开,也没人出来。
而到现在,卫月都是冷眼旁观,默不作声。
等了稍会,眼见韩家无了动静,徐江南也没吃了豹子胆进去闯阵,转身离开,卫月像个动作上倒是像个小婢女一样,神态却不是婢女该有的神态。
徐江南跟卫月每走过一户,窗柩都会关上一扇窗,就像此地无银三百两,毕竟韩家下面那两人敢惹,他们可招惹不起。
在一阁楼上等着卫月和徐江南过去之后,许凝将窗户掩上,心神还是揣测不安,先前血溅中门的场景与她来说着实有些荒诞感受,她本来以为人命草芥也就在一些官府管不到的地方会出现,没想到在这人声鼎沸的卫城内,也是这般,看样子软红香土也不过如此,还比不得乡下风月。至少像自家所在的狭小乡城,就算有矛盾口角之争,闹到最后也就是打上一场,无非鼻青脸肿,再相见就是绕路,老死不相往来,比起这种动不动拔刀恩仇的,档次太低,想想真是不够格。
这与她之前想看的大场面其实有些不同,她想看刀光剑影,侠客如云,但没想看动不动头颅坠地人升天,哪怕冷眼旁观,生死太过儿戏对她震慑还是大。有些失魂的转过头,看到周彦歆一方士子襟袍的吃菜喝酒,又有些安稳,走到他旁边坐下,也给自己倒了一杯压惊酒。
周彦歆笑了笑轻声说道“吓到了别忘了中原可是有吃什么补什么的野方子,鱼目明眼,腰子补肾,这徐老弟估计是觉得韩家人缺脑子吧。”等了一小会,周彦歆又是轻声说道“其实走好了说不定是个好棋,可惜没走好。”
许凝听到周彦歆正襟危色的话语,一副作呕面相,这一杯酒端到嘴边都没敢喝下去,白了他一眼,将酒杯搁下说道“别说了。”
周彦歆乐呵呵一笑说道“好好好,听你的,不说了,不说了。”
许凝疑惑问道“相公,为什么卫城这样的大城,也没官府管制么那王法呢”
周彦歆笑了笑说道“当今天子姓陈,这王法自然也姓陈,卫家可是西夏的王侯,再者又说这王法也是针对黎民百姓,若是寻常人等,早就官兵上门。
世家之争,对于陈铮来说其实是好事,坐虎观山斗,只要不出格,收渔翁利的终究是他,再者西蜀道这个地方,不似金陵天子脚下,在金陵蹦跶那是跳梁小丑,掀不起风浪,西蜀道天高皇帝远是一个问题,眼下北齐又在北部落地生根,西蜀道这块又不能驻兵,天晓得北齐西夏之争会有多少年,扎兵之后又得防范再来一个西楚王,到时候可没第二个徐暄来帮他打。
嘿嘿,说到底西夏终究根基浅,入主中原年岁太短,当年宫灭皇庭的事喧嚣尘上,再者西楚皇后入宫西夏,这是在西楚士子的伤口火上浇油啊,哪怕后来徐暄身死,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