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翼翼问道“客官,要什么”
魏青山也没难为他,爽快说道“一碗酒,一叠花生米。”
小二哥显然没想到这个背着这么吓人重剑的老头这么好说话,一时间反而受宠若惊怔在了原地,直到魏青山说了第二次,这才回过神来,忙不迭的应声,接着往后台过去,掌柜的看着这个小二,摇头晃脑唉声叹气。
不多时,小二哥一边快步,一边吆喝道“客官,这是你的酒,你要的花生米。”
之前因为魏青山坐下的气势而收声的众人也都是瞬间冰释了一般,毕竟来酒楼只要一碗酒,一叠花生米的能是什么神仙人物“来来来,喝酒,喝酒,林大哥,我先敬你一杯,到时候真的富贵了可别忘了小弟的赴汤蹈火啊”
“瞧你这话说的,生份了吧,这哪能忘了兄弟你啊”
魏青山对于这种眼神或者态度也不会说生气,犯不着,自顾喝酒,时不时将一颗花生米抛往嘴里,用已经泛黄发黑的老牙嚼着,塞着牙缝的时候,便少饮一口酒,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来路,早之前就感觉到有人在追他,气势不弱,但同样也不熟悉,还以为追错了人,刻意藏匿了点声息,没想到这人寻声问道的手段着实有些高超,也就耽搁了一天,又跟了上来。
魏青山这才想着在这里等,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大堂里的酒客也是渐次喧嚣起来,有的没的都在说,不过都引不起魏青山的兴趣,直到有人拍案大声说道“听过最近青云城官道上的那场杀斗没”
眼见一桌子上的人都是沉吟思索摇摇头,这汉子便得意洋洋了起来,加了块肉就往嘴里塞去,一副你们都消息都落伍的姿态。
同处一桌的一个消瘦汉子显然有些兴趣,按下他夹菜的手,急忙说道“你倒是说啊。”
汉子这才放下筷子,端起一碟酒,先是一饮而尽,做足了吊人胃口的事,然后开腔说道“我听说那一场打斗可是打出了好些条黄龙听说有一个是金陵方家,叫什么方云,有一个是凉州的,叫徐江南,那可是打得天昏地暗,你来我往。
那个叫方云的也是生猛,每一剑都是剑光迭起,直取命门啊,好几次都是擦着喉咙过去。”这汉子显然说到兴致处了,手舞足蹈演练起来。
而原本真要提酒喝的魏青山听到徐江南这个名字的时候,也是停了杯。
只见那汉子先是一杯酒下肚,绘声绘色演练之后,又是昂声说道“后来,那个叫方云的剑客,生了气,说了句什么阴邪人士,还说了什么替天行道之内的花哨话,瞬间三剑,就是三条黄龙啊,他奶奶的,也不知道是怎么练的,原本还好好的突然就狂风大起,三条陆龙就把官道给占住了,凶神恶煞的就直接袭杀向那个徐江南。”说到这里又是去端酒。
“后来呢”“说啊”
将酒饮完之后的汉子似乎也是有了点胆气,就像身临其境一样,凝了凝眉冷冷说道“哼,后来后来我都觉得那个徐江南必死无疑了啊,没想到他先是不慌不忙的闭上眼睛,念念有词,直到三条陆龙卷袭身的时候,唰的一声,睁开眼,横竖就是三剑,红光大涨,轻描淡写的就把黄龙给斩了,还手下留情了,只在那个叫方云的剑客胸上踹了一脚,踹飞了快五百步,吐了将近二两的血出来啊,那气力,啧啧,反正我是甘拜下风。”
小二听得入神的时候,魏青山闭目听着那人说的,厚重的声音响彻客栈。“店家,再来二两酒。”
{} 无弹窗徐江南自然不知道卫澈和卫月因为他的事而忙的焦头烂额,而他自己倒像个没心没肺的人,走了这么些日子,成天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背个破烂剑匣,没骑马,随意找了个木棒当拐杖,一路步行,活脱脱的一个乞儿,一天能走多少完全看路上酒肆的家数,多的话,他停的也多,找个人多的桌子,停在旁边,解开剑匣,捋起袖子就说起书来,旁若无人像个疯子。
旁边赶路的各路酒客起先听到徐江南的言语粗鄙,一脸嫌弃就要赶人,不过等镇神听上那么几句,咀嚼起来又有一番意外味道,又停下了心思。
徐江南说书很有玄机,他不像其他说书人,而是跟先生一样,起先就是干净脆生的金戈铁马,要不就信口拈来一段江湖刀剑相交的口技,等这些人觉得有意思之后,这才慢慢悠悠从头再来,不疾不徐,徐江南抓这些人瘙痒处抓得极准,扣住众人心弦之后,等到这些人连酒都忘了喝,屏住呼吸生怕漏了一句的时候,徐江南这才行云流水,解扣细腻,滔滔不绝,等到他说完之后,这些人还沉溺在之前的刀光剑影之中。
店家都是些会做生意的,见到客人都入了迷,这对他来说都是银子,毕竟像酒这种东西,能解味却解不了渴,圆滑的都会端上一碗酒上来,让徐江南解解味,好继续再说一段,一碗酒能让自己今天多收入好几十的铜板,这个生意怎么都不算亏,可是每到这个时候,徐江南都是摇摇头,然后取下原本系在剑匣上酒壶,眼下之意不言而喻,近乎无赖,不过基本奏效。
当然也有不愿意听,觉得徐江南聒噪的,听完前半段以为是哗众取宠的也有,便指使店家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