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那位老妈妈才像从魔怔里出来一般,浑身抖擞一下,顿了一会回想了下,又是体态妖娆杨柳面的呼喊起来。
徐江南提酒过转角之后,原本倾斜的影子到了正前方,徐江南他旁若无人的出了城,青云城旁边并没有什么有趣雅致,能说道的也就一条平缓河流,名青云,跟城同名,算是一道独特景色吧,说来也是奇怪,青云河上流一路湍急过山,蜿蜒九曲,下流也是奔涌万分,径直汇入夏陵江,唯独在青云城的时候,平缓下来,夕阳未落,新月以升,河面唯有金光闪闪再彰显这条河其实是流淌的。
徐江南到了这里之后停了下来,坐在河边的一棵树下,夕阳将碎金撒在他的身上,徐江南浑然不觉,他很喜欢这种变化,一切都那么的有层次,按部就班,不紊乱,都是那么有序。
徐江南其实就像是怔神了一般,不过很多人一怔神,就是发愣不动,而徐江南似乎从出门的那一刻就入神,一直到现在,他很喜欢这种感觉,就像身处世外一般,其余一切的一切,就像在另外一个地方按照自己既定的轨迹运行,他知道他们在真真实实的发生,只是就像是隔岸观火一样与他无关。
两耳不闻人间事,徐江南的心里莫名跳出这么一句话,让他原本很是惬意的心里微微一荡,他强忍下喉咙处的痒意,不想打扰这份很难得的宁静,他觉得自己如今像个局外人,这片迷人景色之中的局外人。
景色其实很简单,一个被漆黑山头遮掩住了一半的夕阳,一个圆月当空不显眼的新月,天上还有越飞越低的雁群,时不时清鸣一声,空旷而悠远,身旁一棵因为深秋而落叶的老树,身旁不知道藏匿何处的秋虫悲鸣声,面前则是金光不若之前闪烁的青云河。
徐江南枯坐在树下,蓦然间想将自己融入进去,这种感觉很玄妙,就相当于他原本是看山是山的观景人,不想心有旁骛,任由山水自现,徐江南忽然想起他初上桃花观,牛鼻子老道士在他面前耍的那道神通,徐江南学着他的动作伸出手,运作起身上并不多的真元,他有一种感觉,就像在面前看到了那柄桃花剑的轮廓,他第一次尝试将真元充盈进去,可惜不得其门而入,紧接着又皱起眉头尝试数次,几刻钟之后,徐江南心情突然有些急促起来,也就是这么一会,原本眼前桃花剑的轮廓就像砂石一般,瞬间土崩瓦解。
徐江南猛然回神,用手徒劳的往前抹去,可惜镜花水月一般。
也是这时,徐江南抬头看了眼四周,发现已经入夜,天上星辰遍布,他有些怅然若失的躺了下去,知道自己在一念之间似乎错过了某样东西,但是这东西具体是什么他不知道,总之很飘渺也很虚幻。
怔神看了一阵星海,也没见到那名记忆犹新的绿裙老板娘,抱着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的想法豁然起身站了起来,头也不顾的一边饮酒,一边归城。
在接下来的好些时日里,徐江南也没等到那些个来找他的人,每日清晨,客栈小二哥都会亲自端着熬好的汤药殷勤敲门,可惜徐江南也没再给过他点碎银子,掌柜大清早噼里啪啦敲着算盘,听到楼上吱呀的开门声,这才抬头,也不管见到人没见到人,扬起习惯性的笑容习惯性的喊上一句,客官早啊
这些天白日徐江南便坐在客栈下面,随意找了个不显眼的角落,听着这群江湖人说江湖事,偶尔也有重复说到自己,但似乎没人在乎是不是曾经听到过,依旧入神,依旧惊心动魄。
徐江南吃着糕点冷眼旁观着形形色色的表情,突然之间像是有些明悟,可惜依旧想空中楼阁一样抓不到,再后来便亲自上阵,他跟着李先生本来就走过大江南北,也见李先生是如何滔滔不绝地说着书,所以这种情况下也不情急,说到大侠便用桃木剑唰唰几道清目剑花,说到酒客,兴致处更是直接让掌柜的上酒,杯碟不离手,仰头豪饮,说着疆场,声音就如同手指在枯槁的木头上抓过一般,沙哑入耳。
这些个流浪的江湖人起先瞧着徐江南的装扮,便嗤之以鼻,整洁衣衫同他们格格不入不说,年纪这么小,能走了几个地方知道什么是大侠么
而徐江南对此也是不问不顾,只要有人听,他就说,没人听,他就说到有人听为止,其实很快,也用不到多久,原本背着身子自顾喝酒聊天的江湖人都停下话语,只不过碍着面子竖起耳朵,接着侧身,再接下来就是耳目盯着徐江南,切身一般想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端着酒碟的手已经倾斜,对他们来说并不廉价的酒水早就流坠到地也不知晓,等到徐江南一酒坛子砸在桌上,身如亲临一般说完,这才察觉,忙不迭伸出舌头舔了舔已经流得一干二净的酒碟,意犹未尽。
再往后见到徐江南也开始热枕的打起招呼,说完之后,都是吵着闹着笑着喊道少侠,再来一场。打过几次招呼有些熟悉的更是打趣喊道少侠,来白嫩娘们和书生的。
每每到了此处的时候,徐江南都是收敛起之前的情绪,笑着跟他们说些荤话,等消停之后,走到掌柜那里提一壶酒往城外青云河上走去,一呆就是一下午,可惜再也没能找到那种感觉。
徐江南也不急,日复一日,直到后来近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