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鞘入内,吴青更是借着这股力道,反手将九正剑插在背后。随后缓缓扶起方云,在这期间,方云一直不言不语盯着徐江南离开的方向。
吴青也是知道自家公子这番之下受的打击不轻,小心翼翼替他扫去身上的黄尘,然后就要搀扶着方云上马。
就在同凌月影擦肩而过的时候,凌月影也不顾那个无能韩尘,缓步上前,微沉着面色同仇敌忾说道“公子留步,老夫有一笔买卖,不知公子接或者不接”
方云轻轻松开搭在吴青肩膀上的手,停了下来瞥了凌月影一眼,神色静宜等着下文。
凌月影微微一笑说道“公子,先前那人同我们也有些恩怨,老夫似乎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凌月影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话已经戳到了方云的痛处,揭开了还是鲜血淋漓的伤口,方云低下眸子,他的骄傲,就算是落败,他依旧会昂着脖子。就同之前等着徐江南下手一般,只不过徐江南没有动手,反而选择了一个在他眼里极为屈辱的处理方式,这个方式让他生不如死。而今凌月影就此在他伤口上撒盐,方云哪有好脸色奉陪给他,从吴青背上拿回属于自己的九正剑,当做竹拐,一拐一拐往前走去。
凌月影脸上的笑容当时就僵在脸上,如果就此完结也就罢了,方云更是火上浇油,上马之后,从他面前哒哒而过,沉着语气说了句令人费解的话。“我不管你们有何恩怨,那个徐江南是我要杀的人,你最好不要打他主意,当然,如果你硬要出手,我也拦不住,只不过那会,我会先杀你,再杀他。”说完再也不顾脸色铁青的凌月影,虚弱着声调朝着吴青吩咐喊道“吴青,老人家的记性不好,让他长长记性。”
说完之后举步维艰的骑马离开。
吴青本就是一肚子火气,方云受辱,他脸上何尝能好看,再加上之前韩尘的纵马跋扈,阴着眼神,朝着凌月影走了过去,二话不说掌风如罡风,狠狠扇下,凌月影哪里会站着不动,甘愿受辱,身影一晃,顿时虚幻起来。
吴青嘴角轻挑,“在你吴爷爷面前玩这个,丢人现眼。”说话之间身体陡然消失,一手虚抓,凌月影的身影顿时在他手掌里显现出来,吴青毫不留情的两巴掌响彻官道,松手的时候又是一拳直击在凌月影的胸膛上,凌月影张开口闷哼一声。
吴青顺势从他嘴里拔出两颗带血的牙齿,随手一丢。“七品了不起原本就只有一巴掌,其余的算是赏你的。”说完之后转过身子,发现方云离开了有些距离,也不再耽搁,上了自己的马匹,朝着方云追过去,一边追还一边喊,“公子,等等奴,不,等等吴青啊。”
韩尘眨眨眼,有些难以接受刚才发生的,呆滞的看着凌月影,没想到这会他竟然懂得了察言观色,没敢说话,真论起来,这也算不上察言观色,凌月影就差在头上挂一个谁惹谁死的招牌了。
韩尘揉了揉下颌,发现周边还有几个幸灾乐祸的路人对着他们两个指指点点,瞬间板着脸,吼了一句“看什么看,找死阿,还不快滚”
看戏的路人瞬间一哄而散,赶牲畜的急忙甩鞭跑路,没有牲畜的撒腿就跑,又是好一阵黄尘,显然都是通晓世情的人,这个霉头可没冤大头愿意去吃。
官道上有一人拎着酒壶,像是一点都不冷一般,袒胸而行,要不是衣着还算整洁,活脱脱像个疯子,不过西蜀道本来就奇人居多,路人倒是看了一眼,又立即转眼,暗道声晦气,皆是紧了紧衣领,又像是从他的打扮中感觉到了凉意。
李显彰对此不问不顾,数十年来,这般眼色还尝的少么自顾自的饮酒,时不时又是低吟浅唱几句,旁若无人。
天下人不醉,也好,我李显彰孤饮三万杯。
不知道真醉还是假醉,走的倒是摇摇欲坠。
一小会后,后面一辆马车绝尘而至,径直拦下李显彰,李显彰估摸着是真的醉了,迷蒙着眼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更一万,就像不认识一般,醉眼迷糊高声唱道“醉里论道,醒时折花,哈哈,好,好句,兄台可是来与李某论道”说完又是仰头饮酒,醇香酒液顺着嘴边滑下,从脖颈处滑落到胸膛。
打了一个酒嗝之后,李显彰眼见前人并没有离开,晃着身子,在更一万鼻尖指指点点,可能是觉得奇怪,为什么此人有两个鼻子,先是一笑,接着又板起脸,佯怒骂道“既不饮酒,何上吾船。下去”
更一万并没有觉得李显彰有何失礼的举动,反而躬身喊道“先生。”
此言一出,就像是灵丹妙药一般,给李显彰醒了酒,李显彰眨了数次眼之后,扶着更一万的肩膀笑着说道“一万啊,事情如何了”
更一万环顾了下四周行人,没敢说,先是扶着李显彰上了马车。
而李显彰上了马车之后,就像找到了归宿一般,倒头就睡,更一万先是将李显彰的衣衫系好,又给他脱了靴子,这才开腔说道“先生,那人已经骑马离开了,不过身受重伤。”
李显彰看不清更一万的容貌,数不清更一万究竟有几个鼻子,倒是看清楚了马车内的箭支,有一腔没一腔问道“怎么,去晚了”他像是没听到更一万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