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迸裂开来,就如同饱满水珠落地一般,剑气如同波纹肆虐开来,荡到一处,一处天地像是狂风大作,衣袖烈烈如阵雷作响,背后包在剑匣上的裹布也是抖落出了一角。
方云没有注意到这一点,可是一直专心致志在一旁的吴青却是眼神一凝,先是一怔,然后嘴角微微翘起,喃喃说道“无心栽柳柳成荫呀。”继而扬声朝着方云尖声喊道“公子,快退。”说完之后,也不见有任何手势,一柄细小如同匕首一般的符剑在手,蓝色内劲遍布其上,身影不动,一剑斩下,也就是及地的一瞬间,原本也就百来步左右距离的道路上,竟然就此撕裂开来,冰寒气劲在内朝着徐江南激射过来。
方云虽然疑惑,但在听到吴青声音的同时,依旧是不假思索应声退后,徐江南见着鸿沟蔓延过来,想也不想,往后急退,不过道路撕裂的速度远比他后退的速度要快,眼见避无可避,徐江南怒喝一声,双手握剑,直插地面。
也就是二者将要相接的时候,不知何处一道金色佛印急射过来,正同吴青的一剑落在一处,轰鸣一声,地面微微震动,朱双四和秀娘险些站立不稳,烟尘弥漫,也是这时,一道人影掠向烟尘中心,待到烟尘消散之后,竟然没有了人影。
方云蹙了蹙眉,没有理因为自己手痒而顺手解救下来的朱双四二人,瞪眼朝着吴青没大没小的喊道“喂,姓吴的,不是说了不让你动手,让我来的”
吴青恢复了最早之前的样子,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跳着脚,只是朱双四在这,又不好直白解释,欲语还休的一通委屈眼神甩了过去。
方云怎么敢接这风情眼波,浑身惊颤的收了古剑,气氛顿时云淡风轻起来,大战过后的道路早就不堪入目,他走到吴青面前,正想着翻身上马,吴青立马凑到他跟前,顿了下脚,小声说道少爷,先前我如果没看错,那人就是我们此番到这里要找的人。”
方云一脚才上马镫,听到这话,又是将脚收了回来,疑惑的嗯了一声,先前大战正酣,倒没想起,如今吴青一提,也是想起自家父亲说的,这人好像有几分切合,初入六品的道行,年纪跟他大致一般,不过如今唯一想不通的就是这人为什么要当劫财的草寇。随后又是一声轻哼,果然该死。
不过转眼瞧见那边还是瑟瑟发抖的朱双四二人,牵马上前,询问说道“那人同你们夫妇究竟是什么深仇大恨劫了银子不说,分明是要取你们性命。”
朱双四以前没同这等武功高强的人打过交道,不过最后被吴青那一剑吓得脸色有些发青,又听到性命二字,双脚一软,就要跪了下去,而秀娘还好,虽然一样惊怕,不过当初在春楼妓院花枝招展那会,什么三教九流的人没陪过镇了镇神,随意编了一个谎话,没敢将徐江南追杀他们二人的真意给说出来,毕竟自己买凶在前,说不定坦白之后出了虎穴又入龙潭。
方云听了之后,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本来就是初入江湖,一通糊弄也就信以为真,吴青倒是眯着眼,听着此番真假参半的话,冷笑迭迭,阴森恐怖。
眼见就此落幕之后,方云也是挥了下袖袍,翻身上马。
身后的吴青却是上前好心问道“不过此番你们二人的车夫已经溜了,若是想的话,可以跟着我少爷先去一趟弘碧城,安全之后,你们夫妇再做思量也行。”
只不过话音才落,秀娘和朱双四哪敢应承,才从弘碧城跑出来,又跑回去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般,不过不知道这人的性情,又不好直白说出来。
也是这时候,方云在前面的声音传了过来给他二人解了围。“姓吴的,你走不走,不走我自己跑了啊还有,不许收他们的银子。”
吴青面带深意的看了眼朱双四二人之后,立马又换了一副脸色,半蹲着娇气身子,冲着方云的身影娇声喊道“少爷,等等我呀。”
{} 无弹窗方云难得严肃起来,正气超然,在这一刻根本就不像个初出茅庐的世家子,也不像个世滑的江湖人,反而像个降妖多年的五行道士,往前一踏,悦耳叮铃声响起,古剑九正再次出鞘,剑意如同大江白练,连绵不绝。
吴青也是一脸异色,他的剑法趋向阴寒狠辣,所以近年教授方云也只是纸上谈兵说说自己的心得,时不时点拨一番,剑法上则是与他对招,让他自作主张,至于是另辟蹊径还是在这还是及百家的基础上改弦易辙,都由着他,只是现今,感受到这番如沐春风的剑意,自己原本阴寒的真元竟然不由自主平和起来,不由感慨,自己在八品巅峰止步不前不是没有道理的,天分不到,对于剑道上的感悟说不定如今也不及这个少主人,眼瞧着这位少主过了五品筑基修身之后,后面修内,却是实打实的一日千里,如今看这形势,要上九品似乎就差日积月累的水到渠成,一脸艳羡。
徐江南则是有苦自知,两个人两分处境,吴青觉得是如沐春风,在徐江南心里则是四面楚歌一般,剑意气象万千,比上当初在王府还要险情的多,好在这种时候,开弓没有回头箭,李先生给的经卷上就没有教他收招,一剑决绝如东流之水,桃木剑像是有所感应一番,殷红血色更甚,到后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