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了道眼色,让她见机行事,救下那穿着婚庆喜袍的女子。秦月点了点头,往屋檐下掩了掩身子。
徐江南这才从房檐上一跃而下。穿着喜袍的新娘子,抬了抬沉重的眼皮,眼神怔了怔,有了些许神采,似乎是想到了早之前道士给她说的,又有了些许希望,轻启嘴唇,又有气无力。
而在院中楼阁上的平王虽然从这道士口中得知了今夜会有不速之客的消息,或许又想起了霍统领的安排,也不至于太过慌乱。他可是亲眼见过那统领一柄长刀收割人性命就如同割草一般的凶狠手段,渐渐安定下来,却也在楼阁上不敢出声。
道士更是镇定自若,像是个隔岸观火的局外人,这样的情景早在他预料之内,他抖了抖袖袍,将碗中的清水一饮而尽,一手端着碗,一手提着降妖的桃木剑往下面走去,丝毫不受影响一般。
霍统领借着月光定眼一看,走出廊道,平淡说道“原来是你。可知擅闯王府是何等罪名”
徐江南也是瞧见了霍统领的面容,遂将剑匣立在身旁,摊开双手无奈说道“唉,赶马的,倒不是在下想来。只是我们家小姐说,昨日的场子不找回来她睡不着,你看我就一个跑腿的命,要不你让我扇几个巴掌,我好回去交个差。然后你们继续”
霍统领轻蔑一笑,他手上的人命官司多了去了,好的,坏的都有,早些年还上过战场,砍过蛮子。不至于被徐江南几句话就乱了心境,声音肃杀就像个勾命无常。“油腔滑调。该死”
一声清喝,拖刀奔袭而来,气势如山如海。
徐江南总算体验到了秦月之前说的,为什么剑客就算气势再盛,也不如刀客的一往无前,凛冽杀气笼罩之下。徐江南面色凝重,魏老侠客说生死相搏,胜负往往就是一招一式之间,如同狮子搏兔,亦要全力一般。他不敢大意,或者说也从来没有大意过。
只是面前的霍统领气势之盛,比起原本拼杀过的人要强上太多,还未提剑,便觉得这一刀倾泻之威不可撼动。
徐江南也没有刀口舔血以硬碰硬,单脚蹬地,桃木剑应声而出,单手抓过,原本一身流氓圆滑气质浑然一变,一身上下便如利剑出鞘,凛冽无比。
霍统领气势不减,像是要一刀送人下黄泉,刀势近身,徐江南侧身一闪。
霍统领见状手腕一转,劈砍一半转为横扫,行云流水。徐江南一手拎起剑匣,铿锵之声响起,徐江南只觉一股大力从剑匣传来,连绵不绝,手臂发麻。
徐江南支撑一会,险些拿不准剑匣,脚下发力,左手借力一抵,趁着这点空隙。桃木剑狠辣刺去,霍统领着实有些诧异,横刀轻松挡下,往前一步,竟然在地面踩出个脚印,一刀笔直刺向徐江南的心窝,毫不遮掩。
徐江南脚踩太极,宛如游鱼一般,身法轻灵躲闪。一般用刀的都是一力破十会的路数,霍统领也是这般,往往直来直往,出手十分,不留余地。徐江南闪躲数招,眼见刀势愈加密集,袖袍一挥,双腿用力,轻轻一跃,身姿潇洒回到屋檐上。
霍统领眼见徐江南脱离出战圈,正要穷追不舍,徐江南一脚踹飞数片黑瓦朝霍统领激射过去。霍统领见此顿下身形,讥讽说道“黔驴技穷了,先前的威风没了”他一边说话,一边从背后抽出根铁棍,往刀柄出一接,顺势一扭,原本的长刀竟然变成了长柄刀,手腕一旋,长柄刀旋转再前身旋转起来,恍如镜面圆盾。
黑瓦噼里啪啦碎了一地。
楼阁上的平王早就看得目瞪口呆,从先前徐江南与霍统领的对招拆招开始。
道士则是下了楼阁,对这边的战况置若罔闻,提剑提碗走到喜袍女子身边,用仅用两人能听到细微声音说道“姑娘走好,这个仇,我来替你报。”
喜袍女子听见熟悉的声音,瞬间抬起头来,两眼惊恐,却又死死的看着面前的道士,她记得这副免控,十年前就是他说自己有凤格面相,三天前也是他说她新婚之夜有一大凶兆,又说她会化险为夷。她满脸不解和疑惑,不知道为什么这个道士会惦记上她。
徐江南本身的目的就不是与这统领生死对拼,而是将他拖延住,将四周的瓦砾踢完之后,徐江南站在屋顶,呼出先前被气势压制的满腔闷气,然后一脸狡猾笑意。
霍统领瞧见徐江南脸上的笑容,顿生不妙神色,他转身往后看去。果不其然,一人悄无声息从他背后溜了过去,他皱了皱眉,折返身子想要截杀秦月。
徐江南一脚大力将剑匣踢出去,便如利箭径直袭向霍统领后背,笑道“赶马的,你的对手是我。”人紧追其后,气势一加,剑招跟着愈加精湛圆润起来。也没有太早之前的悍不畏死,一命换命,招招袭向命脉,又留有回招的余地。
霍统领冷哼一声,讽刺道“宵小就是宵小,连手段都是这般见不得人。”带刀回头,借着月光看清了剑匣模样,眼神一寒,提刀挑飞剑匣,也不管偷偷潜入的秦月,一边与徐江南纠缠,一边大声喊道“来人”
秦月先前与那姑娘便只有几步之遥,眼见面前握着长柄刀的凶猛汉子与徐江南缠斗在一块,也看到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