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他宋广生身为教谕,绝对不能视若未闻,定然要向李桓讨一个说法不可。
先是苏魁、席真、方凯、江英等人被李桓杀死,紧接着又纵马冲撞他们这些学子,以至于孙启平三名学子身死当场,这一桩桩一件件。
此时谭渊的断腿已经包扎了起来,虽然说依然剧痛无比,可是仍然强忍着剧痛在两名学子的帮助下走了过来。
“教谕,锦衣卫纵马撞死县学学子,甚至还纵马踩踏老夫的腿,这口气老夫绝对咽不下,他李桓便是再无法无天,也要给一众学子一个说法。”
单谭渊一人的话,说实话,谭渊还真的不敢去找李桓的麻烦,那可是锦衣卫指挥使,凶名在外的存在。
可是谭渊之所以那么说,完全是因为有数十名县学学子在,只要捆绑了这些县学学子一起,到时候他们人多势众,还真不怕李桓能够将他们怎么样。
一名学子怯生生的道“宋教谕、谭教导,先前那些士子都说李桓杀了好多人,他会不会”
宋广生闻言当即冲着那学子瞪了一眼道“雷明,李桓一次杀了数百士子,这荒谬的话你难道也信。”
说着宋广生眯着眼睛道“莫非你怕了不成”
顿时一众学子的目光纷纷的投向了雷明,在一众学子的目光注视下,雷明当即道“教谕,学生不是怕了,只是担心”
宋广生一挥衣袖道“既然不是怕了,那么便随老夫一同前去寻那李桓,你们的同窗不能就这么白白死了。”
说着宋广生盯着一众人道“你们难道就不想为你们冤死的同窗讨一个公道吗”
看着倒在血泊之中的孙启平三人,同在一县之地,又在县学之中一起读书求学,相互之间多少还是有着几分感情的,这会儿听宋广生这么一说,就算是心有疑虑的学子也都一个个的热血上头向着宋广生道“还请教谕带我们一起。”
宋广生深吸一口气,看了四周一众学子一眼道“大家去找几张门板来,将孙启平他们的尸体抬上,随老夫一同前去寻那些锦衣卫。”
四周的百姓之中有人将自家的门板给贡献了出来,很快就凑齐了三张门板,将孙启平三人的尸体抬了起来,一众人大步的向着锦衣卫远去的方向而去。
而在宋广生这数十名学子身后,却是跟了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这可是大新闻啊,多少年了,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竟然有人不管不顾的将县学之中那些高高在上的读书人给撞死了。
这在百姓看来,可以说是天大的事情了,要知道在许多村镇当中都未必能够出一名秀才,可以说任何一个秀才到了乡下那便是最尊贵的存在,为无数百姓所羡慕。
结果今天就有几人被撞死在街头,但凡是有点好奇心的都会跟在宋广生这些人后面,看看今日这事到底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
却说林平之前往邢家捉拿邢康,那管事被锦衣卫的手段给吓到了,忙不迭的带着林平之等锦衣卫前去寻邢康。
邢家一处卧室当中,卧室宽敞,两名窈窕少女正小心翼翼的侍奉在一旁。
邢泰皱眉看着醒过来的邢康,听到邢康说锦衣卫杀人,登时摆了摆手,而一旁的两名侍女退了下去。
看着邢康,邢泰很是不虞的道“康儿,你又闯了什么祸,同锦衣卫又有什么关系。”
邢康闻言脸上带着几分惊惧颤声道“父亲,今日锦衣卫突然之间出现在木斋学堂,孩儿都还没有搞清楚是怎么一回事,就隐约听得苏魁、席真几人高呼着要围攻那锦衣卫指挥使李桓,结果李桓竟然毫无人性的大开杀戒”
说着邢康打了个哆嗦道“死了,全死了啊,呜呜呜,要不是孩儿跑的快,恐怕也被那些锦衣卫给砍死了。”
邢泰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邢康,如果说不是知道自己儿子的秉性的话,邢泰都要怀疑邢康是不是在说谎了。
咕噜一声,咽了口水的邢泰盯着邢康道“你说锦衣卫对众多的文人士子大开杀戒,杀了很多人”
邢康点头道“具体死了多少人孩儿并不清楚,可是至少有数百人之多,能够逃脱的,恐怕都不到一半吧。”
这下邢泰倒吸了一口凉气,再看邢康的时候,心中隐隐的带着几分庆幸,万幸自己儿子逃了回来啊,这要是被锦衣卫给杀了。
一想到这点,邢泰便是忍不住一阵后怕,他邢家可对邢康寄以厚望,指望邢康能够高中进士,延续他们邢家的辉煌。
“锦衣卫,李桓”
口中呢喃着李桓的名字,邢泰脸上满是凝重之色冲着邢康道“康儿,记住,你今天哪里都没去,一直都在家中,不管什么人来问你,你都要记得这么说,绝对不能让人知道你今日去了木斋学堂”
嘭的一声,就听得房门被人一脚给狠狠的踹开,紧接着一个清亮的声音响起道“邢康,锦衣卫拿人,跟我们走吧”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直接将邢康、邢泰父子二人给吓了一跳,两人下意识的向着门口处看去。
就见几名锦衣卫正面带冷色的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