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行取名也就罢了,还正儿八经弄个额外“俗称”,这谁听见,不得被误导到八十里外高山上
“那时,我浑身刀伤剑洞,到处都是血窟窿,为了活命,我连爬带挪把自己弄到一个隐蔽山洞里,止血疗伤,”金暮黎淡淡道,“这药,就是在那个时候发现的,因为品种稀少,没几个人知道。”
夜梦天听得心脏狠狠一个抽搐,下床几步便到她身旁,拥人入怀,声音发颤“暮黎”
浑身血窟窿,却还要自己包扎疗伤,如今说起此事,竟无一丝情绪波动,得受多少苦,才能做到这地步
而能命名某种毒花毒草,也必是先要吃它一回亏,才有这机会。
暮黎她那么重的伤,还中了药
夜梦天简直无法想象,她能活到现在,该是多么艰难。
“暮黎”夜梦天心疼得无以复加,湿着眼眶,低头去吻她的发,“以后有我在,必不让你吃苦,不让你受人欺负。”
金暮黎却淡淡推开他“我早就习惯了,所以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已经习惯了两辈子。
前世有伤自己舔,魂穿异界依然如此,一睁眼就给她个血快流尽的大礼。
就是个连自己都克死的孤命。
“我不是同情,我”夜梦天更加心疼,不顾她的拒绝,再次将人抱住,“暮黎,让我来保护你好不好我”
金暮黎再次推开他,且用了力“夜梦天,我既非金枝玉叶娇弱公主,也非大家闺秀千金小姐,贱命一条,有手有脚,用得着别人保护金暮黎是武功被人废了,还是脑子被狗吃了”
“”夜梦天愣怔好一会儿,才眨眨眼,似乎明白了什么,眸中不由溢出一丝笑,“金庄主武道天赋极高,当然不需要任何人保护,是我一时口误,说错话了。”
他走到主位下首第一张石椅上坐下,“金庄主,在下中药初醒,实在口渴,能不能跟金庄主讨杯水喝”
金暮黎立即令人上茶。
管家盛晚泽按照庄主吩咐,买了二十个签下死契的家奴家婢,十男十女。
其余的,都是花钱雇佣来的。
在主厅近身伺候的事,自然由家奴家婢来做,因为他们的命运,是真正与主人连在一起的,所以守得住秘密。
已经过管家严格训练的婢女规规矩矩上了茶,便欠身退下。
夜梦天端起茶盏,揭开青瓷小盖,看一眼,说了一个字“烫。”
搁下。
金暮黎抬头看了看已经日落西山的暮色“睡了这么久,夜教主想必饿了,要不要先吃饭”
夜梦天立即点头“好。”
金暮黎唤人找来管家盛晚泽,让他吩咐厨房做饭。
夜梦天道“张剑霆张长老呢剁成了肉馅还是砍成了烂泥”
“没剁也没砍,”金暮黎摸起桌上书册扬了扬,“换成这个了。”
“这是什么”夜梦天的琉璃眸中露出一丝讶然,“什么东西这么值钱”
“错,”金暮黎的嘴角微微翘了翘,“那老家伙的命没这东西值钱。”
“哦”夜梦天更加惊奇,“什么宝物”
金暮黎想抛给他,又怕损坏,便起身送过去“你自己看吧。”
夜梦天接过扫一眼“初级阵法”
他草草翻一遍,竟笑了起来,“这也不是什么值钱之物啊。”
“”金暮黎冷哼,“说得好像你有很多似的。”
夜梦天道“我没有很多,但书里这些基本阵法我都会。”
金暮黎“”
夜梦天笑望她的眼睛“你不信”
金暮黎低哼“若你会阵法,武盟的人就攻不进慈悲湖、慈悲岛了,兰”
兰尽落和米孤遥的风影也不会轻易闯进去,或偷放黑蟒鳞,或打探消息。
“会,不代表喜欢用、必须用,我个人觉得机关更有意思,”夜梦天看着书皮摇摇头,“这些普普通通的简易阵法,我小时候就会了。”
金暮黎死死盯着他“别吹牛”
“不是吹牛,”夜梦天看着她笑,“得知你费心费力栽种许多毒树毒藤后,我就打算把手里这本送给你,看你喜不喜欢、用不用得上。”
金暮黎眼中冒冷火,一把夺回他手中的书册“这么能耐,倒是拿出来。”
这种有点赌气的幼稚行为,让夜梦天憋得住笑声,却控制不了嘴角“好。”
说罢,真从怀里掏出一本封面不算精美、但镶嵌着几颗金玉灵石的厚书,递给金暮黎“送给你。”
金暮黎看着那本无名书,愣了许久,才迟疑接过。
之后也不走,就站在原地细细翻瞧,结果却是越瞧脸越黑,最后还狠狠瞪人一眼“有你不早点拿出来”
“我”夜梦天正欲解释,忽又改口,“我的错。”
他这一真认错,金暮黎反而卡住不知道说什么了,脸色几度莫名变换后,定在了很别扭的不好意思上“哪有好心送人礼物还有错的道理,是我冒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