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此事?”
……三声了。
风承熙眼角眉梢的寒意如被春风拂过,转瞬消融。
明知是假的,怎么“夫君”二字,还是这么好听?
萧怀英自知方才那句失言,顿了顿,道:“你已经知道我祖父的打算了,为何还要救我?”
用他一个人换一座城,对兵家来说,值。
对天家来说,更值。
“因为你运气好。”风承熙道,“有个傻子非要冲出来救你。”
叶汝真:“……”
萧怀英望向她,眼神柔和至极。
叶汝真朝他握了握拳头,认真道:“我说过的,我比你大,我会保护你。怀英,命是自己的,活路要自己挣,我夫君一定能替你洗清冤屈。”
风承熙觉得这样真的不行。
他的骨头里好像都有细碎的泡泡往外冒。
他用力地板起脸,向萧怀英问起萧宏的病情。
何时病的,吃什么药,平时有什么习惯。
萧怀英仔细答了。
离开大牢后,叶汝真问风承熙:“你问这么多,难道是怀疑萧将军装病?”
“怎么?我就不能是关心老臣?”
叶汝真:“着实不像。”
“我觉得萧宏说的,未必尽是实话。”风承熙道,“他有事情瞒着我。”
叶汝真一惊:“可他不是先帝的死忠吗?”
“忠于先帝,未必就忠于我。”天空湛蓝,阳光雪亮,风承熙微微眯起眼,“更何况人心易变,忠心亦然。”
他的声音与神情都很平淡,叶汝真却觉得心里有点细细的疼。
“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风承熙没看她,但就像是侧面长了眼睛似的,“早就跟你说过,皇帝不好当,我过得真的挺惨。”
叶汝真正要说话,忽见傅太守走来。
傅太守告诉二人:“外头百姓还未散去,二位今日就在此住下吧?这里好歹有捕快和衙役保护。”
外面隐隐还听得到人声,叶汝真仔细听了一下,喊的似乎是“血债血偿,以命低命”。
果然是要萧怀英死。
“如此,就劳烦傅大人了。”风承熙道,“听说江州知府周栩犯了事,不知我是否可以看一下卷宗?”
傅太守虽然很意外风承熙忽然说起这个,但天子密使要看,他自然是连连答应。
傅太守先派下人送叶汝真去后院客房。
太守夫人过来招呼款待,比之前还要热情三分。
之前叶汝真是仗着宠臣妹妹的身份,现在没想到还多了个密使夫人的身份。
人们都只当风承熙是个吃软饭的,表面虽客气,内心都有些瞧不上,看着叶汝真对他呼来喝去的,皆暗暗嘲笑。
此时太守夫人三句话不离风承熙,拐弯抹角打听他的喜好。
叶汝真不复之前的霸道强势,反而霜打了的茄子似的,拉着太守夫人的手诉苦:“我竟然不知道他得了陛下的密旨,平时还将他当下人似的使唤来使唤去,我的天,哥哥在京过训过我几回,让我不可轻慢,我竟没领悟哥哥的意思……这下可怎么好?夫人,你说他不会休了我吧?”
她这一脸愁得惶惶不可终日,太守夫人半点东西也没打听出来,倒是陪着安慰了她半日。
入夜之后,风承熙才回房。
外面的百姓竟然还未全散,有一百来号人在太守府外静坐。
叶汝真想到那些队伍中的那些闲汉,若说没人指使,他们哪里敢这么跟官府对着干?
但百姓分辨不出真假,有不少人当真是为王阿福打抱不平。
风承熙进来时揉了揉眉心,看上去有几分疲惫。
叶汝真送上茶水,水温与浓淡皆是他素日喝惯的,恰到好处。
然后再往他身后站定,开始伸手替他捏肩。
手才碰上去,就感觉到风承熙的肩膀绷紧了。
“别捏,别碰。”风承熙连声音都是紧的。
“……”叶汝真有点愕然。
前一阵子,他可是没事也要装出有事的样子,好支使她端茶倒水挟菜梳头,没少使唤她。
“我不累……”风承熙说着,总归还是没绷住,“你不觉得你这样太像……”
顿住。
“太像什么?”
风承熙皱眉,十分烦躁:“太像一名贤妻良母。”
叶汝真:“………………”
这不是您老人家一直让我学着点嘛?!
风承熙心中的矛盾,根本无法用语言来形容。
一半神魂觉得无限熨帖,恨不能赖在她身边哼唧两声,让她揉揉捏捏。
另一半神魂却是连毛都要炸起来了。
醒醒!你喜欢的是真真,不是她哥!
她哥是男的!男的!
叶汝真想了想,道:“我知道你为难,要不,你把郑硕借给我,我去劫狱,到时候就说我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