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今晚回不去家,才带你来我家的嘛。”
“我回不去家还不是怨你!”
司柏燃一脸“愧疚”:“所以你看,我这把主卧的大床让给你,来弥补我的愧疚之情,我够意思吧?”
这张床的确很大,床上用品全套是墨色的,很柔软舒服。
夏烟:“看不出来啊,你还挺正人君子的。”
司柏燃忽然坏笑起来:“其实……我不想当什么正人君子。”
夏烟歪着头看他,似笑非笑,那表情好像在警告司柏燃,他要是敢说出什么不正经的话来,她今晚就把他撵出家门。
不对,这明明是他家。
司柏燃看着她,笑意渐渐加深:“真不打算和我同床共枕?”
他声音非常好听,说“同床共枕”四个字时,舌尖染着暧昧的色彩。
夏烟非但没有脸红,反而指尖点到他的胳膊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挠着,问:“你想同床共枕?”
她的声音过于蛊惑人心,司柏燃偏过头,掩唇咳嗽了一声,然后忙退后两步,走出房间。
“晚安。”他帮她关上门,带着丝落荒而逃的味道。
夏烟站在房间内,忍不住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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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月亮隐到云层后,风有些寂寞。
餐厅分别后,兰思唯开车回学校,周婷在半路下车。
她不知道周婷去哪儿,只知道她每晚回宿舍的时间都很晚,有时候甚至不回来。
久而久之,兰思唯便问不出口。
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的倾诉欲也不同。
这是兰思唯从夏烟那里学到的。夏烟很少去问别人的私事,也很少对旁人的私事做评价。
在周婷下车前,兰思唯叮嘱她要注意安全。
周婷说好。
兰思唯的甲壳虫汇入晚间的车流,很快就不见踪影。
周婷收回视线,手机响起,是梅姐的电话:“露露,你在哪儿?”
“梅姐,我在路上。”
“哎呦,你快过来,上次那位祖宗又来了,专门点你。”
周婷想起那个性格乖戾的富家子,皱了皱眉,说:“梅姐,说好的,我不出台。”
梅姐用尖利又娇媚的嗓音又“哎呦”了一声:“没说要你出台,人家就是让你陪着待会儿,这可是位祖宗,惹不起。”
周婷沉默片刻,说:“好,我二十分钟后到。”
这是一个路口,她站在路边等出租车。
忽然,一辆黑色的车停在她的面前,车窗缓缓降下,竟是付与。
“周婷,你怎么在这儿?”
周婷看到他,一时紧张起来,余光瞥到旁边的商店,说:“我刚买了包纸巾。”
“你现在是要回学校吗?”付与问,“我捎上你。”
周婷声音发紧,心跳不受控地加快,说:“好的。”
说完,她意识到刚刚的嗓音有点做作的甜腻,变得都不像她自己了。
她慌乱地抬眼,看到付与表情没什么异样,才安下心来。
她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小心翼翼地坐上来。上次坐他的车,还是班级团建那次,跟兰思唯她们一起。
付与为人很随和也很细心,察觉到周婷的不自在,笑道:“你不用拘谨,好歹咱俩是同学,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拐卖了你呢。”
周婷张了张嘴,想要辩解什么,可却不知从何说起。她只好冲他笑笑。
在付与的印象中,周婷一直不爱说话,是个很低调也很温和的女孩子。
他想起上次团建她给大家熬的粥,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问:“你上次熬的小米粥很好喝,放了什么?”
周婷:“枸杞、苹果。”她又补充:“其实可以再放点红枣,不过上次别墅里好像没有,我就没放。”
“嗯,那个别墅平时没人住,东西不全。”付与想起上次的情景,不自觉笑道,“我也忘了和我哥打招呼,谁曾想那天他就去了,被逮了个正着,想想还挺丢人。”
周婷用余光看到他的笑,她好像也被感染,翘起了唇角,“没什么丢人的。”
付与又说:“以后尽量不要一个人这么晚回学校,不太安全。”
“嗯。”她乖乖地点头。
付与从后视镜里看到她点头时又认真又乖巧,那模样有一丝傻气,很可爱,他忍不住笑出了声。
周婷不知道他为何笑,但估摸着和自己有关,她不禁脸颊发热,坐立难安。
梅姐又给她打来电话,周婷没接。
电话铃声继续响起。
付与问:“怎么不接?”
周婷垂着头,声音发颤:“没事儿,诈骗电话。”
说完,她把手机调了静音。
其实那一刻,她想把梅姐拉进黑名单,但她不敢。
过了会儿,梅姐发来短信:“你跑哪儿去了?怎么还没到?让人家大少爷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