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的朋友,不过他现在已经不住那了,我表哥嫌弃他们太吵给赶到一楼去了。”
夏轻眠现在确定自己搞了一个大乌龙。而且误会得离谱。
她昨天好像还说他是开关来着……
“我好了,你要一起去吗?”沈初柠起身,将游泳圈套在身上。
夏轻眠摇头,“我想先走一走。”
“那好吧,不要迷路了,有事给前台打电话。”
“好。”
出去前夏轻眠找到前台,说明自己昨晚吃了红薯的事情。前台小妹妹听完笑得合不拢嘴:“没事啦,几个红薯而已。再说不是立冬哥烤的嘛,怎么能跟你要钱。”
“那谢谢了。”
她转身要走,被前台小妹叫住,“今天冰箱里被立冬哥塞满了食物,你晚上想吃可以随便拿。这是他交代的。”
……她到底给自己立了一个什么饭桶形象。
夏轻眠轻咳一声,“谢谢。”
海市的温度常年在三十五六度徘徊。别墅里开着空调感受不到,一出来立刻有种踏进蒸笼的感觉。
来之前林竹音扔了两大瓶防晒霜给她,不厌其烦的交代出去就要擦全身。不仅如此,还准备了一顶硕大的遮阳帽,夏轻眠戴上的瞬间感觉自己活生生顶了一把雨伞在头上。
她经过侧屋时,苏彻正在里面给冲浪板画图案。他穿着一件黑色贴身背心,弯腰时身体形成一道漂亮的弧度,平坦的腹肌和宽厚的脊背充满力量。
夏轻眠驻足看了一会儿,发现他手法老练,每一笔都恰到好处。
“谁家的小雨伞成精了。”他忽然转过头,线条冷硬的脸被嘴角一抹弧度柔和。
“没想到你会画画。”
“我什么不会。”
真的挺臭屁。
她弯了弯嘴角,“刚才在大厅遇到你表妹了。觉得她有句话说得挺对。”
苏彻将画笔扔进水桶,拿起毛巾擦汗,“她是话唠成精。”
“她挺可爱的。”
“你听她唠叨三天试试。”他拧开矿泉水喝了几口,修长的脖颈上青筋凸起,汗珠沿着光滑的皮肤顺势而下,在锁骨间的小窝汇集。
“你一会儿有事吗?”
“怎么了?”
他随手丢开空瓶子,抓起雪白的毛巾擦掉脖子上的汗,随意往桌角一坐,“你看起来很无聊,所以——”
他用脚尖踢踢水桶,里面的画笔晃了几晃,“要不要跟我来点有意思的?”
—
天空碧蓝如洗,明媚的阳光直射在干燥的沙滩上,凭想象就知道有多烫脚。海风吹来,夹杂着浪声和淡淡咸湿的味道,椰子树影摇晃,将阳光切割开来。
来到海市本应该尽情享受大自然的美好,可夏轻眠看着手上的画笔和身上的围裙,不禁质疑自己在干什么。不是来散心的吗,怎么会不出门在这里搞一些乱七八糟的。
一边在心里吐槽,她一边自动的在冲浪板涂上一笔。
算了,也不一定非要走动才叫散心,她现在心情就挺好的。
她发现自己现在还挺擅长自我调节。
给漂亮的天空上完色,夏轻眠换了一支更细的笔来画云朵。画都是打过底稿的,但夏轻眠是新手,云朵的边又很细,手一抖就画歪了。
她抬起头忽然有个疑问,“为什么不先画云彩?这样画出界了还可以用蓝色盖过去。”
苏彻正在给另一头上色。闻言瞥了一眼那条曲里拐弯的线,眼里涌上抹笑,“是个好问题,我竟然没想到。”
夏轻眠听出他的调侃,哼一声:“下次改进。”
他哪里是没想到。凭他的水平先画哪里都没差别,估计用脚都比她画的好看。
苏彻看了会儿她低眉顺目的模样,将画笔随意夹在指间,慢悠悠走过来瞧了两眼,“画得挺好。”
夏轻眠刚还因为那一笔有点郁闷,现在又感到好笑,“你是在夸自己吧,我只是在涂色。”
他立时改口:“涂得真匀。”
就硬夸吧。
她忍不住笑:“这个冲浪板要是卖不出去怎么办?”
其实她上手挺快,效果也没有那么不堪入目。只是相较一旁摆着的成品而言,这个就略微逊色了。
“谁说要卖。往这边画一点。”他抓住她手腕,将层峦叠嶂的山画出层次,而后不等她反应便松开手,“这个是我的,所以你画成什么样都行。”
忽然的靠近让夏轻眠呼吸有些不顺。刚才被握住的手腕火烧一样,滚烫在顷刻间好像扩散到了脸颊。
她握紧画笔,咽了咽干涩的嗓子,“太丑你拿出去不嫌丢人?”
“不嫌。”他大言不惭,“我去冲浪谁还看板子长什么样。”
夏轻眠知道他说的是真的。凭他这种外形条件,走出去什么都不用干就会吸引很多目光。虽然胡子拉碴,身上却透着浑然天成的性张力。
糙,但魅力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