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菱朝着北方中原一带往回飞,当时没留意交战的具体地点,这会儿她只好一路下放神识,慢慢找过去。
她找了近两个时辰,又在太初门耽搁一阵,天已经隐隐透黑了。
就在花菱心想要不算了时,她终于发现了两军之前交战的地方。
此地尸横遍野,遍地断剑残甲,战争早已结束,不远处残余了几缕飘渺的孤烟。
花菱去太初门的路上发现,距此地不远处有一处郡县,只是城中早已无人,这些将士仍死守此地,没让敌军再往前踏出过一步。
目光所及之处皆是残肢断臂,可悲可叹。
就在花菱内心震动到说不出话的时候,堆叠的尸体里伸出了一只劲瘦修长的手。
这只手伤痕累累,指甲缝隙里全是乌黑的淤血和泥土,微微发颤,伸向前方似乎想要抓住什么。
花菱一把抓住那只手,生机尚存,这人还有救
花菱搬走压在他身上的一具具尸体,将人从尸堆里刨了出来。
这人虽满身血迹污痕,但仔细看看,容颜清俊,挺鼻薄唇,毫不夸张的说,是修仙界也少有的俊美。
花菱来不及欣赏,在自己的乾坤袋里找出了一瓶回青丹,取出一枚喂给他,这是她炼得最好的一瓶,希望能暂时帮他把命吊住。
她跪坐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护着这个人躺到她腿上。花菱扫视四周,心中长叹一口气,幸好她什么都会一点。
她在乾坤袋中翻找了一会儿,找到一本佛经。这是她以前途经南无寺的时顺手买的一本。
花菱迅速翻看了一遍佛经,合上书,闭目,开始诵经。
此时的战场寂寥无比,花菱低低的诵经声显得格外空旷、肃穆。
倒下的躯体上浮出一个个白色的小光团,有些还泛着点点金光,那是功德金光,身负功德的象征。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去,此时的战场却亮如白昼,这样的奇景,只有花菱和躺在他腿上的人看到了。
这个从尸堆里扒拉出来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安静地看着花菱低声诵经的样子。
花菱的声音传到他耳边,他觉得内心前所未有的平静,好似已经察觉不到身上的痛楚了。他恍惚地想,这个姑娘莫不是来接自己去地府的
花菱一连诵了三遍经,确认都超度完后才停下。
修士感官比常人敏锐许多,她早就察觉到人醒了“你醒了啊,看来命是保住了,等会儿我会把你带回宗门治伤。”
“嗬哧”
他想要说些什么,口中鲜血不断涌出,但嗓子里只能发出怪异的声音,一个清晰的字都吐不出来。
“好了好了,不要着急,现在说不出来就算了,等你好了以后想说什么都行。”
花菱选了个对他伤势最好的姿势抱他公主抱。
用灵力护住他周身,她抱着人开始往宗门赶。
这次她是一点懒都不敢偷,人命关天,能快一点回去,这个人也能早一点接受治疗。
原本半日的路程,花菱两个时辰就到了,中间还因为速度太快,差点撞到送信的青鸟。
青鸟在身后骂骂咧咧,花菱一句也听不懂。
花菱差点累瘫在太清峰主殿门口,她抱着人,腾出一只手敲门,气若游丝“师尊救命啊师尊”
天刚蒙蒙亮,傅仪清此时正在炼丹房搓丹药,听到花菱在外面鬼叫,以为她被问剑峰的逮住了,连忙出来查看。
花菱抱着人有点脱力地靠着另一边门,喘着气。
傅仪清一看便知她屁事没有,出事的是她怀里那个凡人。
傅仪清“出门一趟还捡个人回来,真有你的。”
花菱“师尊你快别说我了,救命要紧。”
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过去了。
傅仪清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给她“进来吧。”
花菱抱着人跟进去了,傅仪清让她把人先放在床上,丢了一个除尘咒给他俩,除去这俩人一身脏污。
傅仪清掏出那人一只手,探了会儿脉,转身对花菱吩咐道“去把针取过来。”
花菱领命去隔壁取针。她很快就回来了,将银针包递给傅仪清。
傅仪清接过,继续吩咐“把他衣服都扒开。”
花菱不敢耽搁,双手一扯,直接扯烂了男子的上衣。
花菱
花菱不敢吱声。
傅仪清“算了,这样也行,你记得待会儿去给他找一套衣服穿。”
随即便开始施针。
傅仪清行医多年,这么点伤在修士眼里不过是皮外伤,何况来之前花菱已经给他喂了一粒回青丹。
这人的内伤其实已经开始逐渐恢复,她现在施针,不过是固本培元,让他好得快点。
傅仪清施完针,床上的人已经被密密麻麻的扎成个刺猬了。
她起身走到书案前,花菱极有眼色地跟过去,开始研墨。
傅仪清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