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父子,只相处了短短十一分钟。
夜晚九点四十六分,弗兰克弗洛斯特推开了家门。
窄小老旧的公寓房里,洋溢着罐头、塑料和猫屎的臭味,房间冰冷黑暗,暖气关着,没有一盏灯亮着。窄小的门栏堆着好几袋垃圾,有的已经在这放了超过一周,厨余食材在狭小的空间里腐烂,发出惊人的恶臭。
太安静了。他甚至没有听见那群该死的猫的叫声。
难道艾琳娜已经睡下了弗兰克打开房间的灯,走过客厅,大喊着妻子的名字“艾琳娜”
没人回答。
他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上渗出密密匝匝的冷汗。一股不祥的预感爬上心头。
他咬着嘴唇,从腰间拔出手枪,小心翼翼地踩着地毯,挪动到卧室门口,停了一会儿,才举起手枪,做出瞄准的姿势,对着卧室大喊“出来,滚出来都给我举起双手,跪在地上孬种,表子养的,企鹅人的走狗我说过我会还钱的,你们敢带走艾琳娜威胁我”
紧接着他愣住了卧室里没有艾琳娜,只有台灯的一小块橘黄色灯光,照亮了坐在床头的人。
对方十分年轻,看上去只有二十出头,穿着一身漆黑的双排扣羔羊绒大衣,带着可拆卸披肩的长风衣,十分修身的黑色马甲,最底下是雪白的丝绸法国衬衣,喉咙处缀着层叠繁复的蕾丝领巾,戴着昂贵的海豹皮手套的手,正捧着他妻子从书店折价买回来的高堡奇人。
男人好像现在才听到声音,他抬起头来,一顶圆形宽檐高礼帽,缀着象征哀悼亲属的黑纱,黑纱十分厚重。就是那张藏在黑纱下的脸,让弗兰克结结实实地大叫一声。
那不是人脸,对方完全没有五官,黑纱下是长长的、黑色的尖嘴,那是鸟类的脸
他定睛看去,才发现对方只是带了个鸟嘴面具,因为他一身黑色,从头到脚包得一丝不漏,加上光线昏暗,才让他生出了那黑色浑然一体的错觉,还以为栖在床头的是个一人高的乌鸦怪物。
“晚安,先生。”对方放下高堡奇人,掏出金色的怀表,看了看时间,然后站起身来,对他欠了欠身。
额头上的冷汗越来越多,他心知肚明,在哥谭,最可怕的不是满身纹身,呼呼喝喝的彪形大汉,而是这种西装革履的疯子。他们故作体面、优雅、高高在上,但实际上是他们是一群奇装异服的变态。
他的手在抖,为了压下心里的恐惧,他只能大喊“你是谁你把艾琳娜带到哪里去了我告诉你,你不可能威胁到我,要是艾琳娜有什么三长两短,我一定把你的蛋切下来”
“冷静一点,弗朗切斯科先生,带走你的妻子的人不是我,在我来之前,你的妻子就已经离开了被企鹅人带走的。”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弗朗切斯科,你努力把自己伪装成美国人,但你不喜欢把h发音,总把一句话的最后一个单词读成元音,并且把辅音咬的很重。这一切都表明你是个意大利人。你的鞋跟磨损的程度不同,证明你长短脚,可能有腿骨骨折的病史。你在企鹅人的帮派里,装作连quite相当和 quiet安静地都分不清,却分别知道chaion冠军、chaagne香槟的意思,”男人对他晃了晃书本纸张中夹着的字条,还点了点挂在墙上,写着各式词语的台历“显而易见,你至少读过高中,接受过高等教育。在美国高校里,排查一个骨折过的意大利人,可不算难。”
男人轻描淡写的说完这一长串,似乎是笑了一下。
他慢条斯理地站起来,一手拿着黑色的长骨伞,金属伞尖在卧室的四周墙壁上敲敲打打,最后停留在一个让弗兰克胆战心惊的地方,暖气金属管的后方。
弗兰克和他对视,他没有看到他的眼睛,却能感受到那冷漠而理智的光。他告诉他,他已经知道了这个秘密,那木质墙壁后面藏着什么他们两个都知道。
男人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许久才说“你有出色的化学天赋,用你高中学的化学知识,和大量的沐浴露、洗衣液、感冒药,配出了新型毒品,甚至对企鹅人的市场管控造成了冲击。难怪他会故意引诱你进入赌场,欠下巨额赌债,不得不去他的地下斗兽场里死斗。所以,你今夜想带着你的妻子跑路,连火票都买好了。”
弗兰克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好久好久,才缓缓地放下“你把我调查的这么清楚,是想干什么”
对方直截了当“我想见企鹅人。”
“见他通过我这个无名小卒”
男人叹了口气“我来得不是时候,哥谭的黑道势力在哥谭警局和蝙蝠侠的压迫下,暂时进入了收缩时期,连企鹅人这种领头羊都不肯露头。我若想见他,就只能进入他开设的地下斗兽场,但我是个外乡人,拿不到入场券,只能来求你引荐。”
“我没办法让你见到企鹅人,连我自己都没见过他。”
“这个不用你操心,你只要让我进门就好了,我自有跟企鹅人联络的办法。”
弗兰克斟酌了一下对方的说辞“那你能出什么价码”
“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