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邪风。
吴十三本能地感觉到些杀气,他立马停下脚步,急忙退到玉珠身侧,警惕地环顾四周,顺手将马上的女人单手抱下来。
玉珠有些愕然,她见十三脸色不太好,好像很紧张的样子,倚在他身侧,轻声问:“怎么了?”
“有些不对劲儿。”吴十三剑眉深锁,“走,赶紧回寺里。”
谁知话音刚落,就隐隐从远处传来阵急如乱鼓的马蹄声,顷刻间,一队全副铠甲的精兵策马奔来,地面扬起老高的尘,轰鸣声犹如地动山摇。
没一会儿,玉珠和吴十三就被约莫二十人左右的军队给团团包围。
能在洛阳调动军队的,只有那个人。
玉珠一想起那天的遭遇,脸顿时白了,
“别怕。”吴十三忙将玉珠护在身后,他没了之前的轻松惫懒,仿佛换了个人似的,眼神凌厉,整个人就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狼,低声安慰女人,“我打小是从尸山血海里趟出来的,这么几个人,我还没放在眼里。”
“嗯。”玉珠点了点头,有他在,她很安心。
在这当口,她往前扫了眼。
很明显,这都是些训练有素的军人,年纪皆在三十岁上下,目光凶狠,脸和身上或多或少有陈年老伤,手里或攥红缨铁枪、或手执刀剑,有几个后背还背着十石以上的大弓。
吴十三抱拳,上前两步,冷静地问:“敢问各位兄台在哪个军营效命?”
这些军将并不回答,只是死盯住地上的那对璧人。
吴十三急速思考应对之策,再问:“各位是可是魏王府的人?”
这些人缓缓拔出武器,依旧不说话。
吴十三拳头攥住,三问:“能放她离开吗?有什么事,咱们男人用拳头说话。”
这些彪悍凶狠的军将面无表情,已然默契地展开阵势,成收网之状。
眼看着一场恶战蓄势待发,就在此时,从远处传来声尖锐阴柔的声音“等等,先别干仗!”
玉珠和十三均朝声音源头处望去。
只见前方奔来四个强悍士兵,他们抬着个竹制的平肩舆,上头赫然坐着个富态精明的“男人”,正是王府的大总管崔锁儿。
崔锁儿穿着宝蓝色圆领直裰,头戴纱帽,一手把住肩舆,另一手胡乱地挥动拂尘,等走近后,四个士兵稳稳当当地蹲身将竹轿子平放地上,崔锁儿气喘吁吁地用帕子擦汗,仿佛跑了多远的路似的。
“哎呦,咱家让你们等等,都那么急作甚,赶着投胎哪。”
崔锁儿用拂尘扫衣裳,剜了眼在场的众将士,捻起袖子,阴阳怪气道:“瞅瞅,这可是瑞祥斋里上等的贡缎,一寸就要一两银子,十来个工匠赶制,做好后才刚上身半天,就落了一身的灰,毁喽!”
玉珠见到这人,不禁惊呼出声:“崔总管,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崔锁儿这才停止训斥,他挥了下拂尘,这些将士立马自觉地分开,让出条道儿,只见崔锁儿高昂起下巴,笑吟吟地走上前来,当瞧见这对男女举止亲密,手牵着手,而那吴十三脖子上赫然有几块嘬出的红色血瘀,崔锁儿心里顿时了然,不用问,肯定是睡了。
“袁娘娘,您让奴婢好找哪。”
崔锁儿率先给玉珠见了一礼,看了眼吴十三,暧昧笑道:“王爷醒后头一件事,就是传你到他跟前伺候,来吧,请您上轿子,老奴送您回王府,提前跟您打声招呼,您若是再惹恼王爷,他可真要大开杀戒了,想必您也不想连累家人死于非命吧。”
吴十三将瑟瑟发抖的玉珠护在身后,厉声喝道:“她不是什么侧妃,哪儿都不会去,趁老子还好说话,滚!否则就别怪老子大开杀戒了!”
崔锁儿到底是游走在官场上的老油子,见多识广,并没有被吴十三的煞气吓倒,他挥了下拂尘,端着架子,冷笑数声:“十三爷,您打杀我们这些粗野的下人不打紧,可别吓着咱们袁妃娘娘哪,她可是王爷心尖儿上的人。”
说到这儿,崔锁儿身子朝前探了些许,眉一挑,“我说十三爷,您胆子也忒大了些,勾引袁妃娘娘这事咱家就不说了,但您为何要在益阳县犯下那样的恶事?当初你屡屡冒犯王爷,可主子爷宽宏大量,不与你计较,只是让人围猎活捉你,瞧瞧你是怎么回报他老人家的?将王府派去的精锐全都屠杀,甚至还将王爷的外甥骏弥公子的头颅给斩了下来,乱刀剁成了泥,你呀你,实在是罪恶滔天!王爷就算是个弥勒佛,也容不下你这样的歹徒了。”
这番话说的,吴十三简直一头雾水,他这会儿也有些慌乱了。
骏弥死了?
崔锁儿自然是将吴十三错愕微怔的表情全捕捉到了,又往前了两步,叱道:“王爷生了大气,四处张贴海捕公文,要缉拿你和十七郎,如有反抗,就地正法!”
“十七?”吴十三越发糊涂了,这事怎么又把十七给扯出来了,他不是和云恕雨远走西域,回十方城去了?
吴十三右拳攥紧,扬了扬受伤的左手,咬牙喝道:“王爷因为争风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