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要将棋子塞进信筒里,鸟却眨巴着乌黑的眼睛,忽然低头,叼住那枚棋子就飞走了。
江熙沉错愕,他也并不指望它,装出一副病恹恹的样就往府门口走,和门房说了声身体实在不适,就上了管家备好的马车。
他并没有注意到,鸟是往二皇子府邸里飞的。
江熙沉从座下拿出包袱,戴上斗笠换了身衣裳,吩咐完便叫马夫往那处僻静别院去。
江熙沉掀起帘幕,催促道“快点。”
马车已经行得最快了,车身极其颠簸,江熙沉扶着一侧才勉强坐稳,手心紧张得发汗。
马夫道“已经最快了。”
江熙沉面沉如水,只得认了。
也不知道那个流氓运气好不好,要是自己来不及,那也认了。
尽人事听天命。
薛景闲正喝着酒,忽然见到厅门口自己在岷州养了十几年的雕。
他前两日不是叫人送给主家了么怎么跑来找自己了。
腿上信筒里并没有插东西,不是来送信,送信也应该是去找罗明,怎么飞到自己这儿了。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这只跟鸡一样一跳一跳在门外不进来却探头探脑的雕。
“”薛景闲当然知晓它是归心似箭看到自己兴奋,又见人多都是陌生气息不敢过来,站起身来,“它好好玩。”
他作势就兴致勃勃地离了席,轻手轻脚地接近他,人都知晓他在岷州的顽劣事迹,养鸟养恶犬斗蛐蛐斗公鸡,并不奇怪,注意力仍在二皇子和那些稀世古董上。
薛景闲跟着雕出去,到了无人的地方,没好气道“你不会是没出息地逃跑了吧这才两天,这么想我”
那只雕跳过去,啄了啄薛景闲的手。
薛景闲狐疑地伸手,小时候在岷州,它总叼小果子给自己吃,或者不知道在哪儿偷颗珍珠或者一粒碎银子的,也是藏在自己嘴里,啄啄自己的手,献给他接济他。
不过他后来衣食无忧了,就教训它不让它偷鸡摸狗了。
当然这毛病有点难改,被他逮着好几回,莫非又偷东西了
雕和以前一样张开嘴,却既没吐出小果子,也没吐出珍珠碎银子,而是吐出来一颗黑色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