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皎似乎很怕连华城,抱着白翛然的胳膊贴得更紧了,小小声说:“之前哭得太狠。”
白翛然带着安慰轻拍柳玉皎,示意他先松开自己,柳玉皎不情不愿,却还是松了手,然而他就看着白翛然走到了连华城面前,而连华城猛然一扑,看样子是要抱白翛然——
柳玉皎气得跺脚低吼:“你别碰他!”
白翛然躲过了这一扑,连华城却显得非常激动,像是受了什么刺激,呜呜哭起来,他嗓子哑了,但他这一刻喊的人名,还是能听出来,那是白翛然的名字。
白翛然皱眉盯着他,问:“你哭哭啼啼的喊我名字是想干嘛?你的那些算计呢?那些聪明才智和鬼心眼儿都哪去了?连华城,我不知道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但你要是不甘心这辈子就窝在这里,死在这里,你得想办法去出!出去了,你才能活,在这儿你只能等死!”
“你,帮,我。”
突然间,一只手紧紧抓住了白翛然的腿。
连华城狼狈的摔在了地上,他的腿似乎断了一根。但是他望着白翛然的眼神太亮了,亮到勾起了白翛然心底的一丝不痛快——
白翛然一点点,把他的手指掰开,看着他彻底摔到地上,又蹲在他面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问他:“你凭什么到了现在还认定我会帮你?!在你眼里,我就是那种没有原则,不会生气的人吗?”
连华城用那把如被粗沙磨过的嗓音,说:“因为,我知道你比他们都心善。”
“那你就利用我?”白翛然气得一下站起来,狠狠踢了连华城肚子一脚,怒道:“人善被人欺是吗?!在学知山你给我下药,你知道害得我有多惨吗?若非戚无尘及时出手,我早被大皇子玩儿死了!你还有脸说我心善?!”
“再,再踢一脚!”
连华城被踢了反而笑起来,还贱兮兮地要求白翛然再来一脚。
柳玉皎已经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连华城了,甚至再次拉住了白翛然的衣袖,小声说:“他就是个疯子,你别理他,咱们去那边吧!”
白翛然长叹一声,又拍了拍柳玉皎的手背,安慰道:“别怕。”但他没动,依旧盯着连华城。
连华城撑着地面再次缓缓爬起来,他望着白翛然的眼神简直亮得惊人,甚至越来越亮,之后他说:“翛然,你会帮我的对不对?你帮我从这里出去,我帮你摆脱戚无尘的纠缠!我早看出你一直很苦恼,因为他总缠着你!”
白翛然:!
“你别打他的主意!”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后,那个曾经一直被白翛然刻意然忽略的问题,就自动浮现了答案。
他心中虽是一惊,但慢慢的因为想到了戚无尘,或者说仅仅因为戚无尘这三个字,就令他的心头莫名流过一丝丝暖意。
之后,白翛然郑重警告满脸困惑的连华城:“我们之间的事情,不用你插手。还有,我不会帮你,不论你说什么,做什么!我早跟你说过,咱们之间早就没有交情了。我们不是一路人,最好永远不见。”
“你喜欢戚无尘?”
尽管连华城的声音沙哑,依然掩盖不住他的惊讶。
不论是以前白翛然纠缠戚无尘的时候,还是最近被戚无尘纠缠的时候,亦或赐婚圣旨下来前后,在白翛然的记忆,被人这么直接询问这个问题,今天还是第一次!
连华城也是第一个这样问他的人。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了他喜欢戚无尘,只有连华城不相信。
“这是我的事,不需要你管。”白翛然深吸一口气,如此说道。
“你喜欢他。”
连华城失神片刻,却无比坚定的给出了这个答案,之后他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又说了句:“你竟然真喜欢他?!”
白翛然没再理他,只又说了一遍:“想活,就自己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连华城没有回应,也没再看白翛然,他目光落在了整个人呈现呆滞状态的柳玉皎身上。微微眯了眯眼,连华城一点点挪回了稻草堆上,盯着那扇透光的小窗,开始出神。
白翛然最后看了他一眼,就拉着柳玉皎去了一旁的角落。柳玉皎似乎有些神情恍惚,白翛然跟他说‘我这次来,是受你父亲之托,有些话想要当面跟你说清楚的。’
柳玉皎的眼泪突然就流了下来,他捂着嘴,疯狂点头,眼带哀求地望着白翛然,好像在说‘你别说了,我不想听!你别拒绝我呀,求求你啦’!
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忽闪着大眼睛直戳白翛然的胸口,弄得白翛然一时又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好一会儿,白翛然才尝试着哄了一句:“你别哭了!我答应你——”
柳玉皎的眼泪有收住的趋势。
然而白翛然接下来的话是:“我们以后还是朋友。”
柳玉皎好不容易收住的眼泪立刻又如断线的珠子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弄得白翛然又手足无措起来,他实在没有办法,长叹一声,抬起胳膊,小心地把手放到了柳玉皎头顶,揉了一下,柳玉皎惊愕地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