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什么,车内就响起了几声咳嗽,紧接着那咳嗽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剧烈。
车夫歉疚地对那几个卫兵道:“几位官爷不好意思,麻烦您通融一下,我家夫人害了痨病,本想在城外等到天亮,但咳得太厉害,实在等不急,需赶紧看大夫呢!”
士兵们互相交换眼色,明显将信将疑。
这时车帘突然一挑,一个蓄着胡须的中年男子扶着一个妇人微微探头出来,那男人眉头紧锁,还担忧地喊了妇人一声‘娘子’,妇人拿手帕捂着嘴,声音沙哑,问车夫:“怎么还没到?”
“老爷,夫人。”车夫回头行礼。
这时几个卫兵推开车夫,纷纷用袍袖遮着口鼻,凑近了简单盘问了他们两句,又拿出画像来对照了一下,发现长得都不像画像上的人,便立刻放行了。
甚至还嘱咐这一行人,尽快就医,不要乱跑。
马车缓缓驶进城,终于拐上了城南主街后,马车内的中年男子一把撕下了口鼻之间的胡须,而那妇人也将脸上满是褶皱的面具撕了下来——夏季就算夜晚也是很热的,这种面具戴在脸上,实在太难受了。
成功进城,戚无尘和白翛然纷纷松了一口气。但车里的气氛,此时却有些尴尬。
确切的说,是戚无尘一直在看白翛然,看他眼角残留的红,看他咬着唇明明眼神躲闪,却偏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就觉得他实在是可爱极了!
面对这样的白翛然,戚无尘哪里还控制得住唇角上翘,尤其是两人刚刚做了那样的练习。他以为白翛然此刻躲羞还来不及,根本不会看到他的表情,因此唇角越翘越放肆,却不知,白翛然虽然低着头,却一直盯着被扔在一旁的一面小铜镜,而从他的角度刚好可以看到,铜镜中,戚无尘那越来越放肆的唇角——
回想今晚种种,白翛然直觉又被套路,简直越想越气!
戚无尘却还在一旁放任自己的唇角越翘越高!
这一幕,进了白翛然的眼,简直就如火上浇油,终于,白翛然低吼一声,突然扭头,狠狠一扑——
‘咚’的一声巨响,是戚无尘的头磕到了车厢上!
‘唔’的一声轻哼,戚无尘浑身一绷!
之后,麻疼只手背穿来,笑意却漫上了他的眼底,令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格外好看,在朦胧的光亮中,在那双看好的眼睛上,此刻只装着一个人的身影——
那人气急败坏,恼羞成怒,正叼着戚无尘一只手用力啃咬!
活像一只发泄心中不满的炸毛猫崽!
戚无尘抬起可动的那只手,轻轻揉上他的发顶,柔声道:“然然,不气了,好不好?”
白翛然瞪他。
戚无尘便将这只手伸过去,“这只也给你咬。嗯?”
白翛然立刻松开了他,并打开了他那手。
戚无尘轻笑一声。
白翛然扭头,面向车厢,又扭回来,闭上了眼。
但他那气鼓鼓的样子,在戚无尘眼中依旧是可爱度爆表。
然而,他只是看着他,没在说话。
街上很静,马车悠然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