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慢慢收缩,纸张变皱,她低着头,一滴晶莹的泪珠从右眼角滑落,掉在那张纸上。
刚好落在那串身份证号码上,黑色的字迹很快被晕染开——
慕霜盯着那串数字,落到中间的出生年月【xxx19970101xxx】
一月一日,他的生日。
刚好是今天。
……
从慕家出来后,谢易臣漫无目的地一直往前走着。
沿着那条他经过了无数次的路,从陌生到熟悉,如今又要回到陌生,就如他跟慕霜的关系一样。
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不知道有哪里可以去。
离开郊区后,进入到商业街,周围环境变得喧嚣吵闹,霓虹灯四起,万家灯火。
谢易臣的目光落到一间酒吧的牌子上,上面印着一个英文单词——lonely,孤独者。
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酒吧跟外面又是另一个世界,这里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吵闹,里面摆满了桌椅,男男女女安静地坐在一起,相伴左右,共同饮乐。
中间的舞台上,吉他,钢琴,贝斯各种乐器繁杂,有一个驻场歌手在唱着歌。
“你好,先生,请问要喝点什么?”
谢易臣:“你们最烈的酒。”
“好的,请稍等。”
很快调酒师就调好了一杯酒,酒保刚把酒放下,谢易臣抬起手来就是整杯,直灌喉咙,像喝水一样,极度渴望又缺失。
口腔到喉咙像火烧般,又辛热又火辣,是他从来没有试过的感觉。
跟昨晚慕霜给的酒很不一样。
一想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女人,谢易臣闭了闭眼,又睁开。一双漆黑的眼睛不似平日般有神炯亮,半眯着,手里拿着空的酒杯在半空中晃了晃。
他又喊了一杯新的酒。
酒保看到他这种不要命的喝法,摇了摇头,心中感慨,长得这么帅还来买醉。
舞台上的驻场歌手还在继续唱着,但是换了另一首歌。女人的嗓音缭缭,开口唱着:
“仍然倚在失眠夜
望天边星宿……”
是一首经典的粤语老歌,管弦乐加歌剧和声的背景乐,使歌声里带着点哭诉感,一字一音,声声勾人。
这一刻,谢易臣又想到了慕霜,她曾经也唱过这首歌,比台上的女人唱得好听。
“从未意会要分手……”歌曲来到高潮部分,最后一个字音被拖长,下一句骤然拉高——
“但我的心每分每刻
仍然被她占有
她似这月儿
仍然是不开口……”
意识最后清醒的那一刻,他的耳边出现了慕霜的声音,和她那张神情淡漠的脸。
“不喜欢我,昨晚为什么要吻我。”
——“我喝醉了,意识不清醒。”
“所以,不喜欢的人,也是可以接吻的吗。”
——“是。”
句句伤人。
每一个字,都在钝着他的心。
……
慕霜洗完澡出来的时候,手机铃声刚好停止。
她擦着头发往梳妆台那边走,手机再度响起,震动跟桌面产生摩擦,嗡嗡嗡的。
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谢易臣”。
她眼眸微动,手指跟屏幕隔着距离,看着那个绿色的接听键却迟迟没有按下去。
手机响了60秒后自动挂断,通话界面自动跳转,慕霜这才发现未接来电有十几个,全部都来自同一个人。
都是谢易臣打来的。
这边的谢易臣在打完不知道第几通电话后,意识已经不太清醒了,他趴在桌子上,眼睛跟着慢慢闭上。
就在闭上的几秒后,电话接通了。
酒保刚才就一直在留意着这边的动静,看着这个男人一边喝一边不停地打着电话。
他猜想应该是打给某个女人的,估计是想挽回一段感情吧。
但是对面一直没人接听,他还是一直在打。
真是个痴心的男人。
到底犯了什么错,连长得这么帅的一张脸都不能原谅的?
他看着好不容易接通的电话,打算做个好人,帮他一把。
“你好。”
慕霜听到电话那边是一道陌生男人声音的时候,心生不解。
那边说道:“这里是lonely酒吧,你朋友喝醉了,麻烦你过来接一下他吧。”
“喂?喂?”酒保没听到有人的声音,“能听到吗?”
他看了眼手机,发现对面已经挂了。
……
展浩然今天工作晚了一点,现在才下班,他已经连续值了好几个夜班,打算回家好好睡一觉。
经过一家酒吧门口的时候,跟刚出来的一个男人撞个满怀,他一身酒意,走起路来还踉踉跄跄的。
有一个酒保在身后跟了